贾珏雷厉风行,当下便换了身衣服,直奔工部衙门而去。
马蹄踏碎青石板路,一路疾驰,卷起尘土飞扬。
贾珏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觉,就像六月天的乌云,越聚越厚。
到了工部,那气氛,啧啧,比冰窖还冷三分。
平日里见了贾珏,点头哈腰的官员们,今天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他。
“呦呵,这是怎么了?家里揭不开锅啦?”贾珏故意打趣道,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可没人搭话,大厅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压抑,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所有人都罩在里面,让人喘不过气来。
贾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棘手。
“林大人呢?小爷我找他有事儿!”贾珏索性开门见山。
“贾大人稍候,林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一个官员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贾珏。
贾珏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朝里间走去。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林大人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一份文件,抬头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贾大人,你来了。”林大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林大人,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朝廷对矿山的新规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贾珏也不废话,单刀直入。
林大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朝廷认为,矿山过度开采,不利于长远发展,需要减产以保护资源。”
“减产?!”贾珏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林大人,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之前是谁拍着胸脯保证,要大力支持矿山发展,为国库增收的?现在又来个减产?朝令夕改,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林大人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贾大人,此一时彼一时,朝廷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大局?我看是某些人眼红了吧!”贾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矿山产量上去了,有些人坐不住了,开始动歪心思了是吧?”
“你……你……”林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珏,半天说不出话来。
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迫感。
贾珏看着林工部官员,突然笑了,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林大人可知,有些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林大人,您也别激动,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儿伤了身子。”贾珏语气一转,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刚才那个怒发冲冠的人不是他。
“我这人呢,最讲道理。朝廷要保护资源,那是好事儿,我举双手赞成。但一刀切地减产,那就是懒政,是蠢!”贾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如这样,我提个新方案,既能保护资源,又能维持产量,保证让朝廷满意,让老百姓受益,让那些眼红的人,干瞪眼!”
林大人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贾珏会死磕到底,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主动提出方案。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贾大人有何高见?”林大人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高见谈不上,就是一些小小的建议。”贾珏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方案,递给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