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伯笑地前仰后合,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怎么比得上你。老张,你怎么说?”
张叔沉默不语。他比所有人都希望得到那笔钱。要是没有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一定双手高举支持凌大伯,可他们的决定之下,最终牺牲的却是他的女儿。
“随你们。”
“那,还是让凌迩去山上?”
“弄不出来,禁地那里不好应付。”
“换个新的,我记得你的孙女……”
村长一张脸憋得通红:“你敢!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魔!”、
“小声点,真的被神听到了,我们都要遭天谴的。”
“得了吧,你对山祭的上心程度要比你那孙女高得多!要是我家有合适的丫头,我也愿意交出来,可惜,现在只有你家符合条件了。”凌大伯毫不介意。他的孙辈很多,全是男孩。
凌大伯浑浊的眼珠在眼眶中转动,贪婪地打量着村长家里的装潢。很平凡的一间屋子,但用来养花的花盆是上好的瓷器,果盘上蒙了一层灰色的氧化物,只要用擦银纸小心擦洗,下面会是一层亮堂的白银。
这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冰冷的贵气。
凌大伯嘎嘎地笑了起来:“你已经在遭天谴了!”
张叔听到这里,怒得站起来:“够了!说完没有,我要回去了!”
村长忙不迭地站起来,“你要回去祠堂对不对,我和你一起去。那可是我家祖祠!让那些人快点走开!”
一路走到祠堂,裤脚上已经都是泥水,村长抹了把脸上的汗:“避难t的草屋已经搭好了,快点走吧!祖宗要发怒的。”
分开坐在祠堂各处的人冷眼看着他,并不搭理。
有人嘘道:“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地方了,让我们走就走?这上面也有我家祖宗呢。”
村长白胖的脸上浮现怒意:“够了没有!瞧瞧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祠堂只能一年开一次!都听不懂人话是吗,快点给我起来!”
凌越华适时出现,踟躇问道:“四大爷,我爸的坟……”
“小华,这件事等会儿再说,你先帮我评评理。”
凌越华苦笑:“……乡亲们,村长都这么说了。”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舀着药汤径直走向角落,给他娘喂了下去。
这一举动使得村民的怒火更加旺盛。
“我们已经受够你了!说不定神明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才降下惩罚的!”
“就是,还有金子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分?凌二都说了,我家婆娘的腿只有山下那个什么叫医院的地方才治得好,但得有钱,这几年我和我儿子累死累活种地,攒下的钱全都捐给了狗屁的祠堂,节衣缩食地供,现在脸看病的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