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信在十几天后到了边境。
南国已经打了一大半下来,眼看着再过一两个月就能班师回朝了。
边境的风带着细小的沙粒,深秋初冬的季节,空气干燥又冰冷。
风刀霜剑严相逼。
远在京都歌舞升平的达官贵人,是体会不到的。
夜里制定作战计划,白天带兵出战,胜利回营,之后待在大帐里,再想明天的战怎么打。
日复一日,不眠不休,不知疲倦,韩信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人,重复着相同的事。
军营里的人都在纳闷,将军为何像是不要命一样,明明一年才能攻下来的国,他硬生生的要挤到小半年结束?
韩信,是士兵们眼里的那个百战百胜的战神,龙枪一挑,雷霆动,血雨腥风,由他一人掀起。
凌厉,霸道,不可一世,韩信是生在战场上的王,是从地狱走上来的索命修罗。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拼命是为了谁。
今天的城已破,韩信率着众人回军营,空气里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翻身下马,银白的铠甲上溅了几滴未擦去的血迹,眉目冷硬,龙冠不羁狷狂,只一抬眼,眼神里莫名的透着冰冷的杀气。
“召集各营的将领,来我帐里议事。”
冰冷的话语,没有温度。
大帐门口的守卫从腰间掏出一封信,恭敬的先递了上去。
“将军,这是从京都送来的信!”
京都?
是妙妙又给他写信了么?
冷硬的眉眼,在那一瞬间变的柔和。
可信笺正面,写的却是:韩将军亲启。
字迹,称呼,都不是妙妙的。
韩信拿着信,满腹疑虑的进了大帐,抽出信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