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她穿鞋的大手一顿,随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鞋给她穿好,俊脸露出了一丝满意,起身低头左瞧瞧右看看。
然后黑眸望向了祝宁婵的脸。
“好。”
他说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她只是向他索求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
“谢殿下。”祝宁婵起了身,眉眼弯弯,脸颊红润白皙,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嗯。”李显应了一声,垂在身侧的大手紧了又紧。
“这流云锦还给你裁了一件衣裳,已经命人交给绿萝了,一会儿你便去换上吧。”李显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只得转过身子轻轻咳嗽。
“好。”少女清脆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李显身子一僵,只觉得背后隐约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那若有似无的触碰更是撩人。
“咦,殿下,你耳朵怎的红了?”少女声音隐约含笑:“是不是太热了?”
热?
热!
“……”祝夫人听到这话显然是心虚了,一个犹豫便没有接上来,半晌才扯着帕子心有不甘的说道:“太子权力那般大,他想保的人还保不下吗?”
“呵呵……”祝宁婵显然是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只这种态度愈发激怒了祝夫人,她还欲说什么,却被祝海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祝海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殿下的意思?殿下的意思就是父亲如果想保住脑袋,就在家休息一阵子吧。没了官职总比没了命强。”祝宁婵淡淡道,眉眼间都是倨傲,见祝海光神色不虞,她翻了一个白眼:“父亲,您觉得如若这些年您贪墨银两的明细突然出现在了皇上的桌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什么……?”祝海光心头一惊,脸色顿白,抬头瞥了一眼祝宁婵的神色,闭上双眼皱眉叹了一口气。
“父亲不必如此,殿下的意思左不过就是咱不当这个劳什子的河道督运使了,等到风头一过,殿下会替父亲筹谋出路的。”
祝海光闻言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殿下他……真的这么说?”
“自然。”祝宁婵起身走到祝海光身边,小声道:“您是我的父亲,殿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出事儿呢?”
“父亲?您该去陪殿下了吧?”
祝海光回过神,神色比之刚才安稳了不少,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至于殿下那边还需你……太子妃多多……”
祝宁婵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站在门口看着祝海光已经略显佝偻的背影,随后她扭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脸色很不好看的祝夫人及祝宁珊,略微抬高了下巴。
放心吧,她一定会为祝家说好话的呀……
……
十月十八,大吉。
祝府一大早便又是张灯结彩,只不过门庭显得冷清许多。今日乃是祝家三女出嫁的日子,不过排场显然与之前祝宁婵出嫁没得比。
有一部分原因是祝海光被辞官在家,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听信了祝宁婵让他莫要张扬的话,一切从简。
祝宁珊虽也闹了,可是祝海光满心思都是他自己的仕途,岂能因为一个女儿就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呢?
祝府大门挂着两串红灯笼,门房的两个小厮有些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一个还打着哈欠。
“为何要让我们等在这边,这个时辰压根不会有人来……”
另一个用眼神制止了他:“别乱说,被管家听到小心把你卖出去!”
两个人正嘟囔着,一辆看起来不是十分起眼的藏青色马车停在了大门口。先是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丫鬟,那丫鬟将脚凳摆好,这才掀了帘子将车内的人扶了下来。
是一明眸善睐的女子,穿着贵气。
那丫鬟见两个小厮没反应,不悦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