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捧着青瓷药碗的雪砚进了屋子,她眼睛肿的厉害。
“于小姐,这药已经熬好了。”
于清浅对江锦言道:“先把这药喝了再睡,好的快些。”
雪砚闻言破涕为笑道:“小姐终于醒了?”
于清浅忙道:“到底是伤着不轻,你小心些喂药。”
雪砚连忙将手里的药碗放在一边的梅漆鎏金小几上,又取来两个缠枝桔纹的苏绣迎枕,小心翼翼地将江锦言扶着靠在了迎枕上。
“小姐,喝药吧。”
雪砚用勺子喂着,她看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小姐,她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江锦言喝了口药,太苦反而没了感觉。
她勉强一笑,“哭什么,你家小姐这不是好好的。”
她转瞬想到了在自己失去意识前,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包围住自己的不是坚硬的地面,似乎包围自己的是一片温热的气息……
她暗暗摇了摇头,是自己摔糊涂了?
雪砚摇着头哭道:“哪里好?哪里都不好!”
要不是许将军及时赶来,小姐会怎么样?
江锦言无奈一笑,温言道:“今日咱们都是从佛寺出来的,诚心参拜过,怎么着也会有神灵庇佑的。”
雪砚喂她喝完药,又替她在伤口处上了回药,此时已是三更天了。
徐妈妈又连忙在西次间的一处厢房里安置下了连夜赶来的于清浅。
第二日姜为便匆匆来了梧桐苑,江锦言挣扎着便要起身,于清浅急声道:“这也不急在一时啊!”
江锦言瞧这一屋子的人都一脸担忧望着自己,她叹了口气道:“用软榻抬我去外头,设上屏风就是了。”
这事自己是一定要亲自过问的!
徐妈妈见她态度坚决,连忙令人将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抬到了西次间的花厅。
又令人将江锦言小心翼翼地扶到软榻上。
几个婆子抬着软榻到了西次间的花厅。
姜为先问了江锦言的伤情,徐妈妈都一一回了。
随后姜为道:“大小姐……这件事同住在府上的贺大少爷有关!”
此时的前院,江锦才听说贺易一夜未归,连说好了的口信也没传来!
正在焦急的时候,他又听说昨夜江锦言已经安全回了梧桐苑……
江锦才一下子跌坐在了太师椅上。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事一定是败露了!
自己能逃得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