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言忙扶住了要倒下的江士恒,“父亲别担心,事情还未成……王昭不会轻举妄动的!”
江士恒略微缓了下来,可蓦地又提起了心,“锦言……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江锦言不忍父亲担忧,只是摇了摇头,“女儿也很害怕,不若我们还是将护院安排好。”
江士恒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个护院都换了面孔……
江锦言对为首的文掌柜点了点头,那已经胡须半百的老人此刻却是神色凛然,丝毫没有懈怠!
主子说了要护住靖安侯府!
临秋殿外的园子里,周承瑞倒是悠闲自得,他拿着一支白玉杯,瞥了眼里头刚呈上来的温酒。
“承瑞,今日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像是堵着一口气似得。”李太妃蹙着眉,扶着额头叹道:“你近来也总要收收心的,你舅舅的事……罢了,不提了,我也是想通了,圣上已经很是忌惮我们李家了,这件事恐怕也是必然的……”
周承瑞起身扶住了李太妃,“母妃放心,儿子有分寸。”
李太妃仍是觉得烦躁,“罢了,你母妃也老了,日后将怀淑嫁去一户好人家也就可以颐养天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周承瑞瞥了眼一旁伺候的宫女,“太妃娘娘这是累着了,还不快扶进去歇着?”
那两个宫女忙屈膝请罪,“王爷恕罪。”
随后李太妃也点了点头,“我还是去躺着吧……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周承瑞送走了李太妃,对不远处的严让道:“邢正那里怎么样了?”
一旁候着的严让忙上前回道:“回主子,邢大人送来的消息,说是一切妥当,只是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周承瑞抿了口杯中的酒,“外头的形势呢?”
“王爷将人手都撤了,甚至还帮着王太师清理了那些个绊脚石,可不是更顺当了。”
严让都有些郁闷了,王爷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周承瑞放下了手里的玉杯,轻轻起身,望着院中的一株海棠。
花期已过,残花落在土中仍是鲜红的样子。
这般明艳,当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她此刻怕是吓坏了?
不,大概自己又低估了她,这女人总是让自己捉摸不透,又放不开手……
“有没有许君彦的消息?”
严让刚要摇头,可很快一个带刀侍卫就疾步进了院子,“禀报王爷,镇国侯领兵要攻南城门!”
周承瑞眸子一沉,“他真是好本事……”
严让问道:“南城门离太和门最近,王太师也是有了布置的吧?”
周承瑞细长的桃花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让他早些进城吧。”
那护卫不解,“王爷,这可是……”
“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
周承瑞说完便转身而去了。
他不否认,自己想让这个可恶的男人去死……
但他的作用还没完,自己不能轻易失去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