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蠢笨到去猜那端王和他二人之间的牵扯。
“侯爷,这是端王留给您的。”
齐问之望了眼一脸担忧的镇国侯,瞥了眼他怀中昏睡过去的江锦言,他开口道:“江大小姐是昨夜寒毒发作……好不容易撑了过去,所以身体虚弱。”
许君彦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小人儿,“阁下便是齐家现任家主齐问之了?”
齐问之点点头,拱手行了一礼,“正是,只是齐某才疏学浅,只能解了江大小姐身上的一种毒,而这寒毒,齐某已经尽力了……”
“哼,你们齐家倒是把以前老祖宗的那些个东西忘了个干净。”
齐问之被人呛了一声,一时语塞,回头却见是位白发老者,“老人家,齐某祖业便是医家,您怎可侮辱我齐家门风?”
于济望了眼江锦言的脸色,瞪了眼齐问之,“只解了那一毒,你这是在催她寒症侵体!”
齐问之一怔,“老先生有何高见?”
于济也不理他,转身对许君彦道:“老头子我看是来不及带江丫头离开这里了,你先放下她,我煎一副药合着解药给她喂下去。”
许君彦点了点头,将江锦言放在了床榻上,又替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那便有劳于老先生了!”
于济点点头,望着齐问之道:“齐世侄也别杵在这儿了,跟老头子我去切磋切磋医术也好过白在这儿站着。”
齐问之自然理会于济口中的意思,他望了眼许君彦,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侯爷,齐某告退。”
许君彦没有再看那佩剑一眼,只是守在了江锦言的身边,握住了她似乎不断想找寻什么的手掌。
“锦言,是我来晚了……是我不好。”
他低头,以唇暖了她的脸颊,拂过她的眉梢。
“再不会如此了……回到洛阳,你便再也离不开我身边。”
沉睡中的江锦言紧缩着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开,她似是觉得心中的不安也被那拂过脸庞的春风吹远了,只留下清淡却久留的薄荷清香。
她知晓,他在自己身边。
那就够了……
随后的三个月,明城的捷报不断送来幽谷,方立诚带兵代替了王清端的位置,打的绥人大退几百里。
最后方立诚出奇兵攻破了大绥王庭,活捉了绥王,端王周承瑞亲自押送绥王进京领罪。
而许君彦则是被报在军中渐渐恢复,可却仍是不能握剑,圣上体恤他一心为国,并未怪罪,反而将大肆的赏赐和医药送去襄都。
人人都道这镇国侯没有官运,大好的前途却拱手让给了方立诚这个戴罪立功之人。
当然,更被嘲笑的就是三朝外戚王氏,赔了个嫡长子还没捞到丝毫的好处。
王昭在金銮殿哭诉嫡长子王清端是为人所害,永宁帝也不敢就此下了王氏的台面,下旨将王清端的遗体和身边的副将召回洛阳审讯。
王昭却不依不饶,非要问罪在襄都率兵的许君彦。
永宁帝甩袖下了朝,最后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置,却也是明明白白摆正了自己的立场。
大理寺丞冯见才乃是许君彦手下之人,自然不敢断了自己前途,将此事胡乱一判,又推给了兵部决断。
兵部尚书便是已死的王清端,本就群龙无首,这下倒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王昭愤懑不平,将此事推到了随行监军的端王周承瑞身上。
周承瑞却早有说辞,将自己带了所有的人马赶往湖州一事摆在了明面上,领了个治下不严糊涂行事的罪过,却远远地绕过了王昭的手掌心!
王昭无奈,吞下了这个哑巴亏,却在背后动作不断,将兵部也继续握在了自己手里。
永宁帝慰问的圣旨一道道地往襄都而去,许名每接一道旨便派人立刻往幽谷送去。
“主子倒是乐得清闲,这两个月来,连个人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