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说完,“我知晓自己中了毒便没有妄想过自己还能活下去,王爷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管王爷的计划如何,我不会参与其中,将死之人罢了,王爷放过我吧。”
周承瑞僵住了身子。
她似乎永远这般冷冽,像是寒冰,可自己却忍不住想要靠近,甚至是不折手段!
倒像是自己迷上了这种感觉,被冰刺骨而却让自己感受到痛意,像是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
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竟让自己这般拿捏不住!
他直起了身,“本王想救的人,那便容不得她决定自己的死活。”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江锦言咬着牙下了榻,凭着模糊的景象摇晃着出了这屋子,门框上竹条的倒刺扎进了她的掌心,被她抿着唇拔去了。
自己不能留在这里!
她脚下一软竟是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姑娘小心!”
齐问之一把扔下了怀中的药材,抱起了江锦言往内室疾步而去。
他将江锦言放在了床上,“姑娘!你这身子根本就出不了幽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也该养好了身子,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江锦言闭着眸子不语,攥紧了拳头。
齐问之望见她掌心溢出的血丝摇了摇头,替她包扎了伤口才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那股熟悉的药味儿又弥漫在了屋子里。
齐问之望着不肯张开的江锦言没有法子,“姑娘!你这样会死的!”
周承瑞抿着唇站在门口。
自己早该想到的,知道她倔,竟是没想到她倔成这般!
最初的自己又怎么会把她当做娇弱无依的女人?
他不住地苦笑。
齐问之站起了身,对着周承瑞摇了摇头。
医者又如何能治好一个不愿意活下去的人?
他将药碗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从周承瑞的身边走了出去,“王爷,齐某不才。”
周承瑞叹了口气,走进了内室。
他拿起那药碗,“锦言,你在生我的气?”
江锦言仍是平静地躺在那里。
“起码这次……我没想利用你。”
周承瑞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叹息,“若是一开始我便真心待你,此刻还是如此光景么?”
江锦言睁开了眸子,眸中的冷意和讽意溢满。
“你是端王,处在那位置上,你想要的又怎会改变?王爷……没有那么多若是如果,再有一世,结局也不会改变……真心?若是真心同权势无法共存,你当如何?”
她冷笑,“王爷,自请来襄都监军……那便是不甘于受制洛阳了,走出洛阳便是王爷的第一步,湖州……锦言倒是差点忘了,湖州是王爷的封地……如此富庶的地界又怎会匪患成灾?”
周承瑞手指一僵,差点握不住那碗。
“王爷……你的不甘心从出生起就注定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