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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局中局人（第1页）

“别情无处说，方寸是星河。”

云翩翩跪在地上，不，应该是慕棠眠，低声自语，一颗清泪落下，眉眼间的苦涩弥漫。

痴蛊离身时间越长，随着药丸发挥作用，残留毒素祛除干净，补气养血药丸溶于血液。

慕棠眠如同褪了一层皮，五官更深邃，眉眼更鲜活，整个人更年轻了。

云昭昭看着瞠目结舌，心里暗想：她这样子，看起来，最多不过双十年华吧？

慕棠眠抬眸看着云定川，声音很轻：“国公爷，痴蛊是我亲自要求盟里种下的。”

她观察和模仿天赋极高，自小被训练，各种人物都手到擒来。

因着与云翩翩几分相似的样貌，才被召入京，了解她，观察她，成为她。

可悲的是，在朝夕相处中，在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里，她竟然对他心里的孤苦，心生怜惜，无意中忘了抗拒。

他欣喜若狂，更是小心翼翼，费尽心思，悄悄筹谋。

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红绸锦被，龙凤蜡烛，月光下，温柔呵护的一双人。

深情缱绻里，她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洞房记得初相遇，便知合，长相聚。

那一刻，她知自已动心了，沉沦于他的情深似海里，哪怕那是他通过她，给另外一个人的。

细作一旦生情，最容易留下痕迹，成为痴儿，什么反应都是顺理成章。

她看着云念念，温柔解释：“念念，你娘亲不是我害死的。”

“她每日偷服朱砂，早就大限将至，在她回光返照时，我才替代了她。”

云定川突然想起，有一日杏花巷子偷偷送信，说翩翩昏倒，但门房耽搁了，他看到信时，已是五日之后。

等他赶过去，她只是脸色苍白，大夫说感染风寒，好生静养。没过多久，院里一个丫鬟就得病死了。

云定川反应过来，盯着她：“那个丫鬟是你。”

慕棠眠点点头：“我按照云姑娘的遗愿，找人送她回了西南，互换了身份。”

作为回报，云翩翩讲了很多两人的过往，还有她的特点和习惯。

云定川闪过莫名情绪，语气平静问：“你接近我的目的，是想要控制云府，为你们所用？”

“算是。不过，盟里更想要的是后续借力，在京中世家铺设细作。”

慕棠眠看着云笙笙，笑着问：“五姑娘，你早就知杏花巷子，也知盟里的计划，却未曾告知府里。”

她冷笑一声：“你选择将计就计，想要借机除掉或是嫁祸我与念念。殊不知，你的反应，也是盟里的布局的一环。”

以云定川对云翩翩的执念，若是知她出手，愧疚之下，她们入府更容易，收获的筹码会更多。

“你们是故意的，让她发现，暴露你的身份，目的是入府。”

云昭昭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只是让她疑惑的是，既然入府是目的，那为何又要给祖母下毒呢？

慕棠眠很快为她解惑：“本来计划里没有这个，是前几日，传令人临时改的计划。”

“按理说，老太君中的是醉情散，一刻钟就会发作，毒入心肺，陷入昏迷，气息渐无。”

她眉头一皱，记忆里搜索：“除非有人同时下蛊，以蛊虫扩散，毒性会减半。”

若是至亲，蛊虫会吸食毒性，毒性更会大减。她侧首，看向云笙笙，眼里闪过探究。

云定川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问道：“笙笙，你何时学会下蛊的？蛊从何来？”

云笙笙死死抓在衣角，面无表情道：“父亲在说什么？女儿不知。”

郑云舒护女一切，一脸嘲讽：“看来这个女人，即使不是云翩翩，日夜缠绵，也种在你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