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样想,却还是缓缓摇头道:“凭我再怎么隐藏,恐怕也难逃几位道长法眼。还不知所议何事,就这样巴巴的赶过去,到时候空让老爹难堪,还是不去了吧。”
贝二爷笑道:“龙晏倒是孝顺。”
龙晏道:“齐师父既请了老爹来太清宫,就一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老爹自打我记事起,就没怎么离开过延益堂,并不是他不想,而是每天都被病患求到门上。这次能一走许多天,可见是要事。”
“那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吗?”沈驰音道。
龙晏看了看章无象,“其实老爹早就知道我的行踪了,因为一直有……。有人保护,所以他还是不至于因为要急着带我回去,走这一趟。”
贝二爷对章无象道:“要不然,我跟去看看究竟为了何事?”
章无象看看龙晏,龙晏点点头。于是章无象一抬下巴,贝二爷隐身而去。
章无象道:“今日没有查到潜藏之人,不如各自回去,明日待向大钟寺方丈问询钟敬之后,再做打算。”
沈驰音点头,向着章无象一拱手,先行消失在夜色中。
明月一跃而上枝头,在树丛中隐身。
章无象道:“你可是已知我自遇到你,便一直与你父亲有信息往来?”
龙晏赶紧解释自己并无异议,自己离家出走这一趟,也就是因着莲心的无妄之灾,现在幸好莲心性命无忧,虽然并不是自己找到的,但是也不枉游历这一场。
章无象看看他不似虚言,又点头道:“不管是行医,还是行商,多些江湖经验总不是坏事。”
走到云台栏杆处,望着一眼尽收的太清宫夜色,章无象又道:“其实,这钟敬亦是故人,只不过十几年未见,我并不知他已是修行之人,也不知所修是何法门,更不知其行所谋、意所图,所以刚才没有告诉大家。明日问过大钟寺方丈后,才知如何与他应对。”
龙晏吃惊地抬头。
这时,一个苹果自远处飞来,将要砸到章无象头上之时,明月眨眼间自树上倒挂翻下,一手接住。
“章呈祯,难为你还记得我。”却是钟敬施施然自云台之下走出。
章无象一笑,对龙晏道:“要找的人自己来了。走,咱们下去访访。”
“此处不便,这方有请。”钟敬说完,也不等章无象等人,自行迈着逍遥的步子,进了当初龙晏和明月夜访的密室。
明月一手拉住章无象,一手拉住龙晏,飞身自云台落下。
钟敬熟门熟路地打开密室,回头看看章无象三人已经跟了上来,这才踱着步走下楼梯。
龙晏这才能够隔着章无象打量钟敬。虽然其神情态度均散漫不恭,却是极俊俏人才——白净面皮现两瓣桃花,眼睛含一汪秋水;好好男儿生了两道弯弯的眉,弯同新月;偶尔回头一笑,温润红唇也是红若丹砂;虽然粗布为衣,益见身材清朗俊俏。龙晏心道:怪不得老人都说深山出异鸟,果然地下河洞有奇葩。
钟敬引着章无象走过上次龙晏取走密卷的书格,绕到密室最里,照着墙上踢了几脚,一道密门大开。钟敬一招手,四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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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晏一看,这是一个独立于外面密室的套间,宽敞雅致,窗外即崖壁,然而临窗立着几面大镜,几番折射,倒也实现了映园亭之皓月,屋内一片皓月清辉。一张书桌之上,挂着一个横匾,上面以不羁却老练的笔法,写着“上清之野”四个大字。
钟敬双手背于身后,晃荡着走到桌边,又踢了踢一个小茶炉,小茶炉竟然开始慢慢燃起炉火。钟敬扒拉扒拉桌后的小柜,找出三个茶盏,伸手从书架上撸下一个茶叶筒,捏出几片,匀乎到三个茶盏中。
“这里简陋,呈祯将就着吧!我知道你是个讲究人,可是哥哥我现在不是被人赶得居无定所了么?”钟敬瞟了瞟龙晏和明月。
龙晏和明月对望一眼,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俩人,赶忙向着钟敬一抬手行个礼。
钟敬抿抿嘴揶揄地笑了。
“钟兄还是一般好享受。”章无象走过去坐下,自行拿起已经汩汩烧开了的小壶,给每个茶盏续上水。
“宁十八看得紧,不然还能搞得再舒服点。”钟敬也坐下,不过却将脚担在了书桌上,转眼看看龙晏和明月还站在门口,又招招手,指了指剩下的两把椅子。
龙晏和明月心道,这不是密室吗?难道宁十八没有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钟敬好似有他心通一般,看这俩人挪过去坐下时,开口道:“这一间,是我自己建的,不仅宁十八,太清宫里恐怕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