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秦朝、王夫人、郭媛媛便离开了这客栈。
申牌时分。
无锡城最有名的松鹤楼上,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起一片。
“西首那条大汉,好像是乔峰乔大爷,盛朝……”大堂中东边一桌,郭媛媛疑惑看向秦朝,秦朝微微一笑,点了下头:“不用打扰他,我们自顾喝我们的,来这里就是看戏的。”“看戏?”郭媛媛看着秦朝。
“小二!”声音响起。
“大理人?”郭媛媛心中一动,刚才招呼跑堂的声音虽然是中原话,普通人听不出差别,可郭媛媛对大理最为熟悉,一下便听出了来人绝对是大理人氏,她连看过去。只见一青衣翩翩公子走了进来,这青衣公子神情极为寂寥落寞。
秦朝眼角也斜瞥了进来的公子一眼,段誉的模样秦朝在大理呆了这么久,自然认识。
“段誉来了,那她……”秦朝双耳竖着,忽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转头看向一个角度。
隔了一条街,屋脊上伏着一灰衣蒙面女子,女子一双眼睛烁烁看过来,对上秦朝视线。“爹!”木婉清明亮的眼睛里流动着一抹光,似乎有千言万语。
秦朝冲木婉清微微点头,便转过头继续吃喝。
“公子。”跑堂伙计连跑了过去,请问。
“一壶酒,再来四个下酒招牌菜。”段誉淡淡吩咐了一声,眼一扫大堂见到靠窗处有一桌子,便走了过去,倚着栏边,看着楼外景色陷入沉思,没多久跑堂送上酒菜,段誉随意斟了一杯,正要饮下,忽然眉头一皱看向东边。
东边一桌四人,其中一个美貌妇人的背影。段誉一眼落上去,便心头一跳。
“神仙姊姊?”
段誉看着王夫人的背姿,王夫人比王语嫣成熟丰腴,段誉看了两眼便哑然而笑。“这美妇人虽然和王姑娘很相似。却胖了一丝,我也真是……咦?”段誉看向王夫人身旁的青年,心中又是一跳。
“这身姿气质……”
青年坐在那,旁人目光没落在他身上时,便仿佛不存在一般。可一旦落在他身上,便有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惬意感,如看了绝世书法作品,上乘画作一样。
段誉和秦朝其实见面不多。
特别是近几年,段誉几乎没见过秦朝,可是秦朝那种全天下少有的独特身姿气质还是给段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好一个翩翩公子,这人和段海峰颇为相似。”段誉心中赞了一声,秦朝是背对着他而坐,段誉自然认不出,目光从秦朝身边移开。段誉眼睛又是一亮,郭媛媛如今融花间派独有的魅惑与秦朝传授的内家拳两种不同气质于一体,自然也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郭媛媛身边则是宇文柔娘。
此刻宇文柔娘半睡半坐,安祥睡在秦朝给她特制的躺椅内。
“这一桌人真够奇怪的,苏州有慕容复,又有这些人……”段誉心中轻叹,正要收回视线。
“不吃了,不吃了。”王夫将碗中半碗菜拔在桌上,怒气冲冲叫道,“小二。”
“青儿。你这是干什么?”郭媛媛脸色一下垮了下来。王夫人脸色也沉了下来:“难吃死了,我不吃。”“这松鹤楼的饭菜好吃得很,你怎么能无理取闹。”郭媛媛呵斥。“我觉得难吃。”“别乱来了。”郭媛媛低喝道,“回去让你父亲打你板子。手心五下!”
“打板子?手心五下?”
段誉眼睛瞪得滚圆,整个大堂很多人嘴张得能吞鸡蛋,一些食客吃喝同时都不说话了,眼睛直往秦朝那一桌瞥。
“哼!”王夫人冷哼了一声,见跑堂已经过来了,便筷子对跑堂一指:“你们怎么做的菜。这是人吃的吗?给本夫人换一碗来,要是还这么难吃,跺下一只手……”“青萝。”秦朝沉声。“父亲!”王夫人撒娇的声音响起。
“父亲?”
整个大堂一个个面色更怪异,那西首一桌,坐着个三十来岁,浓眉大眼,国字脸的魁伟大汉,正是乔峰。乔峰眉心微皱看着秦朝。
“此人和酒色公子气质倒有九分相似,只是比酒色公子高了近两个头,不过看起来是条汉子,可是……”
乔峰一向对女色不关注,这时也目光看向秦朝身旁女子,眉便一挑。
“他这身旁几个女子倒是绝色,只是那位夫人,看起来年纪比这公子还要大,居然叫这公子……父亲?这种怪事,乔某生平还真是……”
乔峰摇了摇头,兀自斟酒豪饮。
“你去吧,不必换菜了。”秦朝朝小二摆了摆手,小二连眼神怪异的退下。“父亲,这小二不地道,你看上给我们的菜,比那一桌少了很多,他分明是欺负……”王夫人撒娇道。秦朝脸一沉:“我怎么觉得没这回事?”“她呀,就是无理取闹。”郭媛媛沉声。王夫人对着郭媛媛哼了一声,讨好的看着秦朝。秦朝沉着脸:“记着,手心再加十下,一共十五下。”“啊?”王夫人瞪着眼,“我不要,你不公平。”秦朝又瞪了她一眼:“再胡闹,改为臀十五下。”“臀?”王夫人瞥了一眼整个大堂的食客,脸一下红了,低声道:“我恨你!”“再废话,脱了裤子。”秦朝沉声。“拔光裤子打?”王夫人耳根都红了,低下头:“我听话还不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这时旁边——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啧啧,你不知道小花那身段儿……”两个公子哥喝着小酒,满脸淫笑着说着自己的风流事。
“该死的花心男子。”王夫人突然站起,玉手一伸直接抓住身前桌子上一只大碗,往旁边两个公子哥浇了去,这是一只装着满碗滚汤的大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