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严凤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一个少年!佩服,佩服呀!可是……我又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
董严凤放下笔,走到窗前。
“咔!”门开,展佩迈步走进,眼一扫整个乱糟糟的书房,眉就是一皱,“又在为新儒学苦恼?严凤,你也没必要这么逼自己。”
董严凤苦笑:“能不头痛么,性本恶可是42586,比性本善高于足足3万分以上,如果我们还死抱着本善不放,我们的武力便提不上去,别人高出3千斤的武力,动动手指头便能灭了我们。我们儒家虽然开口闭口说仁说义,可这世界说到底还是靠拳头说话的。”
“可是我儒家已经定型了,最适合本善观,岂是那么容易和本恶沾上的?”
“改不了也得改。”董严凤红着眼睛,“当年法家不也是说改不了,可结果,不仅法家、刑家、商家……所有当年支持性本恶的,结果不都变成以本善观为基础了么。”
“他们的改……”展佩沉声,“只能算是勉强成功,因为威力远不如我们儒家。”
董严凤沉默,她当然知道强行修改的结果,武功威力小还在其次,麻烦的是现今他们儒家与当年的法家不同,船大难掉头,现在儒家早已经发展成一个理论体系极复杂宏大的庞然大物。“幸好。”董严凤忽然一笑,“不止是我们,佛道也同样头痛。”展佩也是一笑:“可不是么,别说我们释道儒。就是现在的法家、刑家、商家还不是一样体系庞大,想要冲到我们前面,不是那么容易的,对了,你不是写了一篇《禽兽论》向段海峰开炮么。”
董严凤眼睛一亮:“难道他回文了?”
展佩一点头,递上手中信封。董严凤连展开。
“好一个段海峰。”董严凤只看了一会眉便是一挑,秦朝的这篇文章并没有直接去反驳董严凤的逻辑,而是接着董严凤人即禽兽的观点,从禽兽的本性恶来继续推衍,结果却推衍出了……
“善行,恻隐之心的本源原来是这么回事……”董严凤看到一半便合上信封沉思。“怎么啦?”展佩疑惑看向董严凤,秦朝这封信前面部分的推衍在他展佩看来荒谬可笑,可为何董严凤?
董严凤眉头紧皱着:“你知道我是在峨眉山长大的么。”“那又怎样?”“他这文中说恶果结善花的理,说在禽兽身上也能出现。”
“禽兽若也有善。那岂不是说……”董严凤低声。
“禽兽也性本善?”展佩哧的一笑:“荒谬可笑,这根本经不起推敲。”
“你是这么想的么?”董严凤声音怪异。
展佩一皱眉:“难道你认同他?”
“说不上认同,你观察过峨眉山的猴群么,我小时候便观察过,也听说过很多峨眉山猴子的事,仔细想来猴群的一些行为,比如会相互帮忙,救援同伴。会共享食物,安慰幼小……甚至会为同伴的死而伤心。猴群的善从何而来?”
展佩脸色微变,沉脸瞪向董严凤:“严凤,你这些天太累了,我看还是多休息好,别胡思乱想走火入魔。”
董严凤心中摇头,继续展开信接着刚才的地方往下看。“这……这怎么可能!”董严凤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小嘴都微微张开了。展佩看到董严凤的表情顿时笑了:“我就知道你看了这后面的会这样,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那《禽兽论》威力这么大,居然把这么聪明的段海峰给逼疯了,逼得发癫病。乱说话。”
“他居然承认了!”
董严风很看快完,她合上信,胸脯剧烈起伏着。
“他承认人和兽没本质区别。”
“而且他不仅仅承认,还说……”
……
“把信给我,我拿去给他们刊好发行。”展佩笑眯眯说道,“这小子疯了好,说出这些话,正好赶快刊行了给我儒家出气,可不能等他醒悟过来,不过说真的,你那论理还真是无懈可击,我都找不出合理反驳手段,本来以为这段海峰会不一样,没想到,他只是开头勉强驳了一通,弄出一个狗屁不通的恶果开善花,而到了后面更是不仅承认了你的推理,还……啧啧……”
董严凤将信压下桌上:“等等,他后面这半篇明显是胡言乱语的气话,可不能随意发布,这样吧,你把前面的刊出,后面的删除。”
“删?”展佩皱眉:“压下不发不好吧?”
“这里是我负责,《禽兽论》我已经阴了他一把。”董严凤沉声,“做人留一线,再把他往死里逼未免太过。”“可是……”“没可是。”“我是说要不你写信再问问他,若他执意。”“写信?”董严凤眯着眼:“那篇《禽兽论》我其实是把他往死里阴,可是那种阴,没几人能看出,可这一次……若把他最后的话刊上……”“严凤。”展佩沉声,“你可以把你的询问信也一同刊登在武林风上,以证明那不是段海峰昏了头写的。”
董严凤眼睛一亮。
……
很快一封询问信发出,而后天黑前秦朝回信也到了这屋子,信中只有一个字‘刊’。
一天后,新的武林风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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