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希哲一看到这名字,眼睛便一亮,他连看了起来,越是观看脸色便越沉凝。
“哥,想不到还是让人发现了。”
吕希纯看完这一篇,放下报纸笑道。《工具论》可以用来教人如何讲道理的,他们自然也有一点点感应,只是不那么重视罢了。
“你怎么看?”吕希哲沉声,脸色有些难看。
吕希纯一怔:“哥,看你神色,难道这篇文章有什么不对?”
“这文章并没有说错。”吕希哲沉声,“就是因为他说的是正确的,点出了《工具论》的一个真正用途,我才觉得这事有些严重。”
“严重?”吕希纯瞪着吕希哲,“这篇文章不就是说《工具论》教我们说话要讲道理,这不是废话么,谁说话不讲道理?哥,莫不是你觉得这里面还有更深的意思?”
吕希哲微微皱眉:“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似乎有更深的意义。”
“你多想了。”吕希纯笑道。
吕希哲微一沉吟:“我们去找父亲吧,问问他的看法。”
一间雅致的房间中,一老者正就桌写字,这桌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字:“不善加己,直为受之”字字凝重。
“父亲!”
吕希纯、吕希哲推门而入。
“可有事?”吕公著依然疾笔如飞,头都没抬一下。
“父亲可看过今天的报纸?”吕希哲连说道,“那上面有一篇文章《知识的工具》,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吕公著放下笔,拖过旁边的报纸,这报纸他也是刚刚看过放下没多久。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吕公著知道自己儿子吕希哲的学问和预感都很不错的,虽然先前他看那篇文章时没什么感觉,可这时却不由重视起来。
“我也说不清,总觉得这篇文章讲的东西很重要,可是哪里重要,为何重要却模模糊糊的。”吕希哲道。
吕公著更是眉一挑:“你且等一下。”连看起君月如、怜妙玉的文章来。
吕希哲、吕希纯侍立一旁静静等候,对自己父亲,两人也是很崇拜的。
吕公著,字晦叔,是吕学创始人。心性纯正恬静,很少疾言厉色,对于歌舞财荣耀都看得极淡泊。他的才学品性不说其他人,就是反对派王安石也是极为敬重的。
王安石敬吕公著如兄长。这待遇连司马光都没有。王安石能言善辩,天下无人能抗衡,唯独吕公著能三言二语制服他。
因此王安石曾多次说:“疵吝每不自胜,一到长者面前。即废然而反。”又一次次对人说:“吕公著做宰相,吾辈可以言仕矣。”
王安石如此。
司马光、欧阳修等就不更用说。
吕公著将君月如、怜妙玉的文章从头至尾读了一遍,眉心微微蹙起。
“此文必为秦仙傲指示他朋友所写。”吕公著放下报笑道,“他抛出《工具论》我原本还不明白他的用意,怎么他这样才学智谋高绝之士。会写出这样的一篇没看头的著作,如今看了这篇文章,再联系一下他最近拜访我们所要做的事,便一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