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你真知道内幕?请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笑话,我岂会不知,我就是这《四书章句集注》的编写者之一。”
“啊,失敬,失敬,难道你就是红梅书院的山长?”
“我不是山长,这件事,山长是主编,我是副编,他为主笔,我主要负责查漏补缺,重要不重要,就看你怎么看。对了,我叫秦显豪,你应该知道,我可是在报上发表了很多文章的,更是你们报社的专栏作者,我擅长领域很多,因此很受山长器重,委以重任,可以说,编写《四书章句集注》,山长缺了我是不行的。”
“记者:那除了你与刘先生外,可还有别人参与此事?”
“我不敢保证刘先生的两个得意弟子有没有参与,其他的是绝对没有,这种事,需要过人的才学,天下有几个人参与得进来?”
“那《四书章句集注》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
“《论语集注》算是勉强完工,我的意思是在最近一段日子尽快把已经定稿的《论语集注》出版,不过此事还得与伊川先生商议,毕竟我们不知道他的进程。”
“你这样透露出进程,就不怕伊川先生得知后,会有对你们不好的举动?”
“不怕,一来伊川先生的为人,世所皆知,二来,真金不怕火炼。”
“你的意思是,你们对自己编写的书有绝对的信心?”
“伊川先生大名鼎鼎,天下皆知,他的学问之高深,想必不用我来说,山长不是蠢牛木驴,我更不是缺根筋的,若没有真本事,山长岂敢与他打擂?不瞒你说,山长的才华盖世无双,为当今天下第一。”
刘琴看到这嘴颊直抽,天下第一?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她刘琴才华天下第一,这不是给她招骂么。
她继续往下看。
“伊川先生虽然也算不错,但既生瑜,何生亮,既然世上有周瑜,就不该有诸葛亮,这里也是。对于伊川先生的学问,我有一句话,叫做‘学界至尊,伊川先生,号今天下,莫敢不从!’”
“这么说,你是认为伊川先生的学问为天下第一?”
“不,不,我的话还没说完,这话后面还有一句,那便是‘山长不出,谁与争锋!’,山长不出世,伊川先生才能称为学界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山长一出世,嘿嘿。”
刘琴再次嘴角一抽。
“你的意思是说,红梅书府山长的学问高过伊川先生?”
“诚如司马相公发表在报上的文辞所言,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山长是不是高过伊川先生,不能简单一句话来说,但是这《四书章句集注》我敢担保,伊川先生是不能与山长相抗衡的。”
“那你能不能给一句话,伊川先生与令山长总的来说谁学问更高?”
“当年王相公变法,司马相公退让,王相公挥斥方遒,何等惬意,可司马相公一出,天下归心,新法尽废,你说司马相公强,还是王相公高明?……”
……
稿纸中秦朝的话既多又罗嗦,语言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无非是对刘琴这一次编写的《四书章句集注》有着无穷的信心,而对程颐编写的东西,他是不怎么看好的,言语之中似乎程颐来和刘琴比,便如萤虫与皓月相争,自取其辱……
其大话连篇,言辞烁烁一旁的苗若红都看得面红耳赤。
“这秦师弟,这秦师弟……”苗若红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更何况刘琴。
“师父,秦师弟不是一向说话很得体的么?”苗若红疑惑道。
“得体?他说话得体?”刘琴胸口起伏,她不知道秦朝和苗若红如何相处,但在她印象中这人从来就是油腔滑调,满嘴胡话,时而吹牛皮,时而又俗不可耐,只是没想到这人不仅在她刘琴面前如此,在报社记者面前,说给整个天下人看的也是如此大言不惭。
你吹自己也罢,怎么连我刘琴也吹上了。
“这混蛋……这混蛋……”刘琴又气又好笑,又恨得牙根痒痒,报道中秦朝嘴里刘琴在四书上可是天下第一的,什么程颐、司马光、王安石、苏轼之流,见了她统统都要矮半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