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把大家逗得大笑起来。
笑过,周亦安高声道:“如此良辰,岂能无酒!拿酒来!”
方远有些不悦道:“就知道喝酒,年纪轻轻不学好?!”
叶芯对方远道:“难道方庭长反对喝酒?”
周亦安扯了一下叶芯的衣袖,道:“你别听我师父瞎说,是他自己对酒有偏见,自己不喝,也不让别人喝,霸道……”
宋羽霏赶紧圆场:“就是,师兄你别干涉,过生日喝两口怕什么?哟,我家里好像还真没酒,这样,我点个外卖让他们送,一会儿就到。”
说话的空当,方远关了墙上的开关,屋子一下暗了,只见烛光摇曳。
宋羽霏忙双手合掌,双眼紧闭,嘴里默念着。过了会儿,她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周亦安忙去开灯,屋子重现光明。
叶芯忙问宋羽霏许了什么愿,周亦安赶紧制止,说是讲出来就不灵了,宋羽霏白他一眼,高声道:“我希望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此话一出,满屋惊诧!
只是谁也不知如何开口。
叶芯终于没能忍住:“雷星宇真的是‘凶手’吗?”
方远忙把小切刀递到宋羽霏跟前:“来来来,切蛋糕吧。”
宋羽霏并不接塑料刀,看着叶芯:“人是他捅的。”
叶芯也不管方远投过来的严厉眼神:“无论如何,辱母这个情节都不应当被忽略。”
宋羽霏道:“当他杀人的时候,这个情节早已终止。”
两个人之间再也没顾忌,针锋相对起来。
叶芯:“但这个情节带来的‘杀伤力’没有终止。”
宋羽霏:“因为母亲被侮辱,所以你不认可雷星宇是在杀人——那么请问,被杀的人,他们的家属是不是也可以因为‘杀伤力’没有终止,可以事后自己动手去解决掉雷星宇?”
叶芯:“霏姐,这不是一回事吧……”
宋羽霏:“这就是你的逻辑啊——所有的东西不通过法律,而是自己解决,不是吗?”
叶芯憋得一脸通红,不服气地说:“我跟您讨论的是法理和情理的关系,
您却在说以暴制暴的问题。”
方远见两人争执,连忙板起脸要叶芯别说了,可叶芯一点也不买他的账,反而说道:“方庭长,您也说作为法官您不认可一审判决,您和霏姐这么好的朋友,更应该坦诚相见才对。”
宋羽霏有些难过地看着方远:“师兄,你也觉得我判错了?”
方远有些郁闷地嗫嚅道:“我……不是……”
宋羽霏又看向周亦安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判错了?”
周亦安连忙摆摆手。
宋羽霏冷笑:“我明白了,无所谓,我对自己的良心负责,并不在乎你们的看法。我只是没想到,说是过生日,其实你们是来给我上课的。”
方远一脸苦笑:“羽霏,我的好师妹,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