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顿时让一梦真人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陆雨晴晋升金丹境有自己的独特技巧的话,只要她不传出去,其他门派弟子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他们也就未必能跟着突破金丹境!
这样的话,哪怕他们全都入驻了树界岛,也没有一点用处,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想到这里,一梦真人忽然又记起了法门长老的来信,信中提起过:正在让陆雨晴传授其余炼魂境弟子,关于冲击金丹境的技巧,这么说来,她还真的有特别的办法!
“或许,她真的有自己的办法!”一梦真人悄悄地说道,似乎非常害怕被别人听见,甚至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凑到了授剑长老的嘴边去说。
两人嘀咕了一下,授剑长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然后,就在这时,正在激烈讨论的两派长老忽然爆出了一个声音:“云梦阁独占树界岛这么久,对于岛上的灵气,想必已经有独特的吸收方法,我建议把这个方法共享出来,一梦掌门认为如何?”
一梦真人脸色顿时一变,转头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长生堂的童长老,此时也在笑吟吟地看着他。
“树界岛的灵气也只是稍多一点而已,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吸收方法,童长老想多了!”一梦真人很快恢复了镇定,一口要定并无任何特殊方法。
他非常清楚,或许树界岛是没办法抱住了,但是吸收树界岛灵气的办法,却可以保证绝不外传!
这是云梦阁在两派的打压之下,能不能翻身的资本。
“哦,果真是这样吗?难道一梦掌门还想要藏私不成?”玄天观的法门长老插嘴说道。
这次上云梦山逼着云梦阁共享树界岛,其他两家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口径自然也是一致对外,绝不放过任何一丝敲诈的机会。
“童长老还未去过树界岛,连那里的灵气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如何就能咬定它一定有特殊的吸收方法呢?难不成你长生堂还能未卜先知?”授剑长老这时也站了出来,帮着一梦真人说话。
虽然整个云梦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云梦阁的人,但是授剑长老说话并不是毫无底气的,从修为上来说,或许他不如在座的三位掌门,但是他执掌云梦阁授剑堂两百余年,一手云梦绝学“符剑之术”出神入化,几乎可以到达凌空成剑的地步,不知道要比陆雨晴这些弟子高出多少个等级。
就凭这一手绝学,其他门派的十余名长老都不敢轻视于他!
“你!”被怼了的童长老瞬间一怒,正准备站出来跟授剑长老争论,一旁的长生堂堂主一下子伸手拦住了他。
“童长老不必如此着急,树界岛的灵气具体如何,还待我们亲去考察一番,有或没有,到时候自然可以见分晓!”元堂主说着,笑吟吟地看着一梦真人,似乎在对他说:你这些小把戏瞒不了我。
一场将起的冲突被元堂主一句话就化为无形,随后众位长老的讨论也停止了下来,由玄天观的外事长老总结了这次讨论的结果,并且当场宣布给一梦真人听。
对于树界岛,玄天观和长生堂共提出了十点建议。
其一:共享树界岛,让三大派弟子可以自由入驻,随意建立自己的修炼洞府。
其二:树界岛已经建成的设施,三大派弟子可以自由使用,云梦阁弟子不得阻拦。
其三:允许长生堂和玄天观在树界岛上建立自己的营地或分部,如果需要的地方已经被云梦阁占用,云梦阁需要退让出来。
其四、五……十……
一连十条建议,一条比一条过分,甚至可以说公然在瓜分着原本属于云梦阁的地盘,一点都不把一梦真人放在眼里。
光听到第三条,一梦真人就已经气得脸色通红,怒火直冲脑门,原本他还以为玄天观和长生堂仅仅只是想要占用一下树界岛,为他们门下的弟子找一个修炼的地方,然而听完后面的几条之后,他才终于明白。
这两家不止是想要共享树界岛,而是要把树界岛划成两半,他们一家一半,并且把云梦阁给踢出局!
一旁的授剑长老也是一脸涨红,眼睛怒视着负责宣读的外事长老,似乎想要吃人一般,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此时的外事长老恐怕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一梦真人根本没有听完对方的宣读,因为他此时的脑子里,全都是“城下之盟,瓜分云梦”这八个字!
但是,当他准备奋起反击的时候,眼睛忽然望向了一旁的元堂主,只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嘴角含笑,双手虚握,身形如盘龙,蓄势待发,似乎随时都可以发动起凌厉的攻击。
“他想要对我动手!”这一瞬间,一梦真人的脑海里很快得出了这个判断。
“难道他们是故意辱我云梦阁,逼我率先动手,然后再以雷霆之势扫荡云梦山,强占树界岛?”一梦真人的脑海里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原本积蓄依旧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
这个念头,就像是大火上的一盆冷水,一下就浇灭了他起身动手的打算,原本还想要动手抵抗一下,显示云梦阁不屈的决心,但是此时一下子就凉了。
“不行!决不能给他们任何动手的机会,云梦阁只有我们两人在此,一旦动手,恐怕一个照面都抵挡不住。要是我们两人没了,云梦阁还不是任由他们捏拿。”
“到时候,他们只要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把云梦阁吞吃干净,我苦心经营数百年的云梦阁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冷静!冷静下来,绝不可以给他们任何借口。”
一梦真人不停地在告诫着自己,让自己忍下这个任人宰割的耻辱,只要云梦阁还在,只要那些精英弟子还在,云梦阁就有翻身的一天!
此时,旁边的授剑长老看到掌门站起来这么久,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有脸色在不停地变幻,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白,接着又变得铁青,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