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臣下意识的想要冲回去,却被李秘书硬生生拦下。
男人不屑的瞥了眼地上犹如蝼蚁一样苟延残喘的温沫,漠然道:“公子时间不多了。”
顾奕臣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沫沫身体不好,我把他安顿好就跟你们走。”
“这里是医院,你早些出去,医生就可以早些进来帮助他。”李秘书提醒道。
顾奕臣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赫然可见条条青筋,“他需要我!”
“他需要的是医生。”李秘书不再多费什么口舌,右手一挥,随时待命的保镖再次一拥而上。
顾奕臣被挟持着往外走去。
温沫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走两步又被迫摔回地上。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反抗却又徒劳无功的顾奕臣,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烈,他右手颤抖的按着胸口,撕裂的疼痛恍若扎进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刀子还在不停的搅动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的血肉碾为烂泥。
顾奕臣慌乱的想要推开钳制着自已的男子,“沫沫——”
忽地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他僵硬的扭过头,正好看见李秘书手中的针管。
他想问这是什么,只是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意识就断了篇。
林然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沫刚刚结束抢救。
贺泽扯开领口,寒冬腊月的天硬是把他热出了满身大汗。
林然走到病床边,神色凝重的看着意识全无的温沫,眉头紧蹙成川,“顾奕臣被带走了?”
“嗯。”贺泽始料未及顾父竟然会不管不顾公众场合,说带走就带走。
但显然整个医院的监控画面都被删除了,也没有人敢曝光上午那一幕。
“小沫这边怎么说?”林然再问。
“气急攻心,不能再受刺激。”贺泽越说越是没有底气,现在顾奕臣被带走,温沫怎么可能平心静气的继续接受治疗。
“能想到办法把顾奕臣带回来吗?”林然把所有希望都赌在自家男人身上。
贺泽苦笑道:“然然,你看我有这个本事吗?”
林然欲言又止,他明白的,斗不过!
午间:
李老提着诊疗箱一进病房就察觉到今日气氛不对劲,他刚开始没有点破,等到发现病房里压根就没有那个鞍前马后照顾的小年轻身影后,他才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他小男朋友呢?”
林然抿了抿唇,慎重的看了看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温沫,道:“被他父亲带回去了。”
“这个要命的时候他走了?”
“嗯。”林然愁的眉头都快皱成死结,不放心道:“会影响治疗吗?”
李老放下脉枕,静心把脉了两分钟,偌大的病房,落针可闻的死寂。
林然不敢出声打扰,只得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李老收好脉枕,不再和往日一样开始针灸。
林然迫切道:“情况不好吗?”
“准备后事吧。”
林然倏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您什么意思?”
李老无奈的长叹一声,“郁结于心,内腑出血,已经断了生机。”
林然差点给老人家跪下,祈求道:“您肯定办法的,之前不是——”
“我三令五申说过不要刺激他,显然他小男朋友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