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商回了家,便把在少铉那儿听到的关于少钦的事悉数说给西王母听。没想到,西王母竟也是不以为然的态度,都觉得男人婚前有个侍妾是常事。
“不过就是个奴婢,婚后也是服侍你与太子,难道太子还会因为个奴婢给你气受?”西王母喝着茶,毫不在意道。
“我有手有脚的,也不用不着别人服侍。”她不高兴道,“再者,他对别的女子都视而不见,偏偏对那侍女情有独钟,母亲觉得,婚后他会对我好吗?所以,这门亲事不能成。”
青商本以为母亲会因此事拒绝了亲事,但是在西王母眼里,这不贵是小事一桩。她一边安抚着女儿,另一边便去找天后,让天后出面去解决此事。天下母亲,最怕女儿在女婿那里受气。西王母接受少钦有侍妾,但若是他有喜欢的人,这可就是不能忍的了。
同为女人,天后也觉得少钦那里有个女子甚是不便,便把少钦喊来,让他将九笙打发出去。左右不过是个竹子精,之前觉得她在身边服侍少钦也好,既然未来儿媳介意此事,那便撵出去了事。
但少钦却觉得此事有些莫名,九笙不过是个使唤丫头,何处惹得青商不高兴了?九笙是他从蓬莱带回来的,难不成让他把人又挪回去?这是储君该有的气度?
“九笙自幼便在孩儿院中长大,母亲让孩儿撵她去何处?”他皱眉看着母亲,为难道。
此事天后也为难,毕竟看着那孩子也乖巧,若是真的将人撵出去了,她也于心不忍。但是,儿媳妇不喜欢,但一个婢女,还能有儿媳妇重要?
“你是想要媳妇儿,还是一个侍女?”天后看着他皱眉道,“身为储君,竟这点轻重都分不清,还要为娘教你?”
少钦:“……”
“那身为未来太子妃,连个婢女也容不下吗?”他也不悦地回道。
“混账东西!”天后拍案怒道,“为了个婢女竟敢质问为娘,翅膀长硬了会飞了是吗?”
他叹了口气,又躬身行礼,“孩儿知错,请母亲责罚。”
天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却也耐着性子劝道:“青商这般介意,必是心中在乎你,何必为了一个婢女伤她的心?”
闻言,少钦暗自挑眉,青商在乎他?怕是在乎少铉更多吧?与少铉在一起时就有说有笑,与自己独处却扭手扭脚的。若不是不敢说出退婚一事,他倒想成全少铉与青商。
“您容孩儿考虑考虑。”他沉声道。
天后知他为难,想了想道:“九笙虽是竹子成精,但生长在天界,又受你灌溉,也无甚妖性,待会儿你去问太上老君求一粒仙丹,祝她提升修为,留在仙界做个散仙。”
闻言,少钦心中纵是有千般不悦,但也只能礼节性地谢过天后,躬身告退了。
回到院中,他将仙丹拿给九笙,说是天后见她服侍他辛苦,赏赐与她的。
九笙不疑有他,吃了仙丹之后觉得通体轻飘飘的,荡清了体重那最后一点妖性,身上迸发出一点耀眼的星光,脱离了妖格。
少钦看着,淡淡一笑,斟酌半晌才道:“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花神,她说她身边缺位助手,我想着你本体是竹,到花神身边也比跟着我要好得多,日后若是……”
“殿下这是要赶我走?”九笙皱眉看着他,快要哭了出来。
少钦见此,只觉得一阵无奈,轻言细语道:“怎说这话?只是你既已登仙,跟着我还是委屈了些。”
“跟着殿下日后便是从君之臣,跟着花神能比跟着殿下有前途?”她看着他皱眉不解。
少钦:“……”
竹子不是没有心吗?怎得这会儿的心思又细腻得很?
他叹了口气,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便也就直言道:“你是个姑娘,跟着我实在有诸多不便,日后对你名声不好。”
九笙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只觉得胸口有个地方有些难受,却也只是哦了一声。虽说竹子没有心,但她是成了精的竹子,又不是傻子。天后今天把他喊过去,回来就让自己去花神那里,肯定是天后说了什么。
可天后说了什么,她也不敢问,虽然不想离开少钦,但是也不想他为难,只得惨兮兮地看了少钦一眼嗯了一声,回身收拾东西去了。
少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
三月三是西王母诞辰,每年这一日,西王母都会邀请众神众仙到宫中做客。今年除了过寿外,西王母还要宣布小女儿青商与太子少钦的婚事。
众宾客见了二人,都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二人结为夫妻,是天界的福分。
少钦皮笑肉不笑地谢过众神众仙的道贺,青商站在他身旁,实在是笑不起来。酒敬到少铉那里,他已经喝得微醺了,抬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少钦笑道:“恭喜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