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臣攥住他的手,用力之狠,几乎要把他的手骨捏碎,他道:“温沫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顾奕臣,我——”
“要撇清关系是吧,好啊,那我们就断的干干净净,以后我是死是活,你是好是坏,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温沫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自已脱力的坐在了地上,视线模糊中只看见他的背影被吞没在黑暗里。
被撕裂的伤口好像又在流血,哪怕隔着外套他也闻到了那作呕的血腥味。
“唔。”他捂着嘴,一口血呛在掌心里。
昏暗的灯光下,佛珠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温沫有点看不清,胡乱的在地上摸索着。
他难过的捡起两颗被摔碎的佛珠,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他不知道自已是在心疼被摔碎的珠子,还是在悲哀自已这可笑的人生,或者是在遗憾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他埋首在膝盖处,身体在夜幕中轻不可察的颤动着,他不敢大哭出声,甚至都害怕别人看见他的崩溃。
“哥哥,对不起,佛珠碎了……”
月上中天,温沫踉跄着摔进屋子,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趴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的珠子又一次不受控的滚落在四周……
一晃数日。
“叮咚……”
顾奕臣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没有理会,重新坐回餐桌上。
周添凛兴奋道:“你要转回燕京?”
“嗯,等下个月联赛结束,燕京那边需要一个成绩单。”
“我听我姑姑说起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同名同姓,你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周添凛啧啧嘴,感觉他们之前的努力都是白用功,越看越像小丑。
“这边都结束了。”顾奕臣放下咖啡杯。
许少阳凑上前,“你真的都放下了?”
周添凛一把将人挤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奕臣不以为然道:“没有什么放不放下,只是看淡了而已。”
两人并不认为顾奕臣能自已开窍,肯定是温沫那臭小子又胡说八道了什么。
能够让如此执迷不悟的人看破红尘,他温沫可真是人才,不,是天才!
“手续都弄好了吗?你确定要转回燕京。”周添凛不放心的追问道。
“你不用来试探我什么,我不会反悔。”
周添凛长吁出一口气,“那就说好了。”
“嗯。”
阳光熠熠生辉的落在窗台上,照耀着那朵月季更加的明艳动人。
温沫拿着喷水壶往花朵上洒了洒水,水珠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他突然想凑近闻一闻。
只是身体刚一动,世界又开始天旋地转,他忙不迭的伸手扶住护栏。
冷汗从额头上滴落,他咬着牙跌坐在地上。
伤口已经溃烂,他却放任不管,恍若把这些伤痛当作一种惩罚,只要身体痛了,心脏就会得到解脱。
“我知道的,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