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臣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知道自已脾气不好,稍微不顺心就会一点就着,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已内心愈演愈烈的不甘,轻声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
温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伸手扣着沙发扶手,意图稳住自已晃悠的身体。
顾奕臣听着旁边渐渐沉重的呼吸,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是舍不得对他说一句狠话。
他转过身,刚想开口转移这个敏感话题,就见温沫摇晃着朝自已倒了过来。
温沫难受的攥住他的衣角,一眨眼功夫额头上就铺满了密密匝匝的冷汗,他疼的不受控制,身体开始小弧度抽搐。
顾奕臣不知所措的搂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已要干什么,他好像叫了很多声温沫的名字,可是都没有发出声音。
温沫已经分不清自已面对的是谁,痛到极致时几乎都扯破了对方的衬衫。
嘶啦一声微不足道的声响成功唤醒了顾奕臣僵硬的身体,他慌不择路的把人抱起。
“不要、不要动。”温沫气喘如牛,身体的任何一个变化恍若都是在对他骨头的凌迟,他紧紧的拽着对方的胳膊,拼命的摇头反抗。
顾奕臣看见了他抖动的双腿,似乎明白了什么,“沫沫是抽筋吗?是不是腿抽筋了?”
温沫大概是真的疼糊涂了,抓着他的手就狠狠的按在了腰上。
顾奕臣怕他挣开伤口,将他胡乱动弹的双手给死死束缚在自已的掌心下。
温沫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顾奕臣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胸口处弥漫开一片湿意。
阳光藏进了云雾中,原本晴好的一天忽地变得阴云密布。
约莫半个小时后,温沫渐渐的停止了抽动,他疼懵的脑子也慢慢恢复清明。
他闻到了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他愣愣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五官,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顾奕臣察觉到怀里的动静,稍稍松开了些许双手。
两两四目相接。
温沫窘迫的脱离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怀抱,呼吸比起刚才更为急促了几分,纯粹是被自已臊的。
口口声声说着你我分手了,不再有任何牵连。
结果呢,转眼就对人家投怀送抱。
顾奕臣递上纸巾,“还疼吗?”
温沫心虚的扭开头,却在动作的刹那,目光一聚,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淤青。
刚刚疼到失控的时候,他想过以痛止痛,一根筋的往大腿上掐。
所以他都掐在了顾奕臣身上吗?
顾奕臣尴尬的放下卷起的长袖,掩耳盗铃的把那些痕迹藏匿起来。
温沫胸口处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仿佛又一次被血淋淋的撕开了,他颤抖的将纸巾揉作一团,“对不起。”
“下周二我会带你去医院。”
温沫看着他,不明就里,“去医院做什么?”
顾奕臣垂眸,视线落在他的腿上,“疼成这样,肯定是有问题。”
“不、不用了。”温沫缩了缩腿。
“温沫,我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过得不好,我就不会放任不管。”
“贺泽会带我去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