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臣斜睨他一眼,“确实是我自作多情。”
“得了得了,以后咱别多管闲事了,瞧瞧这位爷,连句感谢的话都懒得说。”许少阳推着人往前走,生怕他再一个脑抽筋又跑回去热脸贴冷屁股。
温沫听着渐行渐远的谈话声,胸口堵塞的热流终于不堪重负的全部吐了出来。
他怕弄脏衣服,身体前倾,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地上晕开的一滩红。
“唔。”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捧起一旁的泥土将血色全部掩埋。
空气里氤氲的血腥味也随风而散,原本嘈杂的小树林慢慢的恢复宁静。
学校大门口,不少人三五成群的嬉闹着。
“老顾,等会儿要不要去顶流坐坐?你最近天天家里借酒消愁,今天咱们兄弟两陪你出去快活。”周添凛建议着。
顾奕臣心不在焉的反复观察着手表,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那人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吧。
“你这一天天的只知道喝,隔壁不是新开了一家健身房吗,咱们今晚搏一搏,输的手洗一周袜子!”
周添凛嫌弃的往后拉开两人距离,“你就喜欢整这些埋汰的赌局。”
“怎么,不敢?怕拉不过爷?”许少阳挑衅道。
周添凛兴冲冲抡起袖子,“走,现在就去,本小爷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爷!”
两人怂恿着就往大街走去,却见身后少了一人。
“老顾呢?”许少阳张望四周。
周添凛疑惑,“他进去了?”
顾奕臣原路返回,刚走到路口就瞧见姗姗来迟的身影,他忙不迭的往花坛后躲去。
半人高的绿植藏不住他高大的身形,他刻意的屈膝弯腰,欲盖弥彰的把自已藏了起来。
温沫走的很慢,走两步就得停下来缓缓,那个该死的薛山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但高强度的运动过后,好像加速了身体的老化,他几乎都想放弃去学校报到。
“咳咳。”最终体力不支的坐在了一侧的花坛边。
顾奕臣透过缝隙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呼吸时快时慢,似乎很累的温沫,他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光是听着声儿就知道他可能是哪里受伤了。
温沫扒了扒身上的灰,可惜了贺泽送来的新衣服。
“嗡嗡嗡。”手机响起。
温沫看着来电显示,没有迟疑的就按下了接听。
贺泽:“今天是不是要去学校报到?”
“嗯,我已经到校门口了。”
贺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一切顺利。”
贺泽:“我今天回沪城,晚些时候过去看看你。”
“这样会不会太累了?你刚结束行程,不用着急过来,我这边挺好的。”
顾奕臣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嘴角微扬似是满眼幸福的温沫,和刚刚那个死气沉沉的背影比较起来,此时此刻的他,鲜活的恍若置身在蜜罐里。
他真的很开心,从接通那个电话起,他眼底的爱意都快满出来了。
原来他真的不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