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上,温沫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靠在顾奕臣肩膀上。
顾奕臣时不时就会摸一摸他的额头,反复确定着温度有没有再上升。
他从未见过如此病怏怏的温沫,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肉1体。
“顾奕臣。”高烧下,温沫的嗓子有些发哑。
“嗯,怎么了?”
“我之前就想问你,你不是沪城本地人,对吗?”
“嗯,我家在燕京。”
温沫努力的睁开双眼,他疑惑的看着对方,“燕京?”
“对,燕京。”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燕京上学?”
“我喜欢南方。”
温沫笑,“跑这么远,你爸妈肯定舍不得你。”
顾奕臣沉默了。
温沫感受车内气氛忽地变得压抑,他不明所以道:“你不会也跟爸妈闹掰了吧。”
“嗯,他很生气。”
“你爸吗?”
“他希望我学习律法,我偏要逆他而行,选了一个他最不喜欢的专业。”
温沫想到自已叛逆,但没有想到这人看着循规蹈矩也会这么叛逆。
他道:“那你妈妈呢?你们两父子吵架,她肯定很为难吧。”
顾奕臣又沉默了下来。
“不过我想你妈妈肯定会支持你的,每个母亲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已的孩子。”
“她去世了。”
温沫脸上的笑容倏地一僵。
车内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温沫有些坐立难安,连带着身体的不舒服都抛之脑后,他就像是说错话的孩子,双手无处安放,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他以为自已已经够可怜,没成想这家伙命也挺苦。
妈妈去世了啊。
难怪会跟父亲闹出那么大的矛盾。
“我十岁她就去世了,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