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事已高的关太傅在听闻了自家女儿与太子的事后,气得差点没爬起来。
为了在圣前以正家风,硬是拖着身子让侍卫送他去面见赫连祯。
主帐内,赫连祯与温淑然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齐玉儿,周景淮与薛晚棠坐在一旁。
而赫连展,关山月两位主角正跪在地上,尤其是关山月,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逆女!我关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营帐外,关太傅颤抖的声音传来,接着他颤颤巍巍的身影也随之而来。
关山月哭更厉害了:“父亲,我没有。。。。。。”
“闭嘴!”关太傅怒喝道,噗通一声跪在了赫连祯面前,“陛下!是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薛晚棠看着关太傅佝偻的背影,不免一阵唏嘘。
这关太傅一世清高,与杜方直可谓是大雍的两大纯臣,女儿丢了贞洁,还被这么多人知晓,他的名声,关家的名声可就一落千丈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女子的贞洁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关山月是认定了的太子妃,婚前发生这样的事,就是会遭世人所不齿的。
况且,关山月还是个不被皇后所认可的儿媳。
这要是薛远平,怕是要哭天抢地地让太子负责吧。
赫连祯虽怒,但看着关太傅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点了关山月的名,让她说清事情原委:“你来说,为何你会在太子的营帐?”
关山月背脊一僵,转瞬就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回陛下,臣女出来为同一个营帐的姐妹们取些醒酒汤,路过太子殿下住处,刚好碰上殿下,可殿下二话不说就把臣女往帐子里拉,臣女根本无法反抗!”
“那你为何不唤人!”
温淑然此刻恨透了她,只知道究她的不是,倒把太子摘得干干净净。
“这种事臣女怎敢大肆惊动旁人,只想着唤醒殿下,可没想到殿下饮得太醉,根本就听不见臣女在说什么,陛下,皇后娘娘,这真的不是臣女的本意,还请陛下与娘娘明察。”
温淑然听着关山月的一面之词仍不死心,又指着那两名婢女问道:“你们说,她说的可属实?”
事情虽说是铁板钉钉,无法更改的事实,可太子宠幸大臣之女,与大臣之女勾引太子可是两码事!
那两名婢女闻言频频点头,为关山月的说辞作证。
她们二人本就是伺候太子的,本来是要为太子净衣的,结果端了水来,就看见营帐外面散落了些瓷碗碎片还有一只女鞋,她们生怕是太子出了什么闪失,直接就闯了进去,看到那一幕,这才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
听着婢女的解释,薛晚棠倒觉得这二人是实打实的聪明,恐怕不受控制是假,刻意为之是真。
倘若她们进去之后又悄悄地退了出来,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那无论是赫连展还是关山月,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们灭口。
可若是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杀了她们也无用了,她们反而安全,就算是皇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她们平添是非。
更甚至,如果成就了此事,关山月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妃,到那时她们可就是功臣了!
赫连展听完了整件事的缘由,愧疚之色浮现于面:“父皇,母后,此事是儿臣一时糊涂,与山月无关,还请父皇母后恩准,让儿臣纳山月为太子妃。”
关山月对他一片痴心,眼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不给她和关家一个交代,让她日后如何做人?
此时,最为难的莫过于皇帝赫连祯了。
一旁是肱骨老臣,一旁是自已的皇后,他左右都为难。
若是不允,关太傅一把年纪还要承受如此流言,他不忍,若是允了,皇后只怕是又要找他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