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那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无数英雄豪杰纵横驰骋于沙场之上,金戈铁马、烽火连天;一座座城池被攻破,一片片疆土被纳入版图。
每一个王朝的兴起与衰落,都伴随着血雨腥风与权谋算计。
而站在权力巅峰的君王,则掌控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一言九鼎、生杀予夺。
再看看如今呈现在她面前的这般宏伟景象,如此美好的江山社稷,如此壮丽的锦绣河山,怎能不让人心动?又有谁能抗拒将其尽收囊中的诱惑?
成为那万人之上的存在,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尊崇,让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唯命是从,这种感觉又有谁能不轻易沦陷?
试问世间之人,有谁不渴望拥有这样的权势和荣耀。
“你有想过有一天自已会身居高位吗?”薛晚棠侧目看向周景淮,柔和地问出那一句她早就想问的话。
周景淮感受过,拥有过,这种受万人敬仰的权力,人就是这样,一旦拥有过,就会愈渐贪婪。
浅尝辄止,是不存在的。
“没有,我也不希望有。”
若是中原太平,他甚至可以不当这个摄政王。
“可是如今你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
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想法,他的存在,就是对赫连展与温淑然的威胁。
如果等到未来的某一日,赫连展顺利继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周景淮。
周景淮低眸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全在他如何想了。”
他没想过争,但也不怕与之一争,希望皇后母子能够聪明一点,别狗急跳墙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为了跳开这种沉重的气氛,周景淮把话题引到了裴宣身上。
“对裴宣这个人,你怎么看?”
“裴宣?精明老练,圆滑得很。”
薛晚棠的眼睛可是很毒的,她见这个裴宣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周景淮倒是很好奇,薛晚棠看事看人的角度总是很刁钻,但又很精准。
“为何如此说?”
“江南十六郡,可是大雍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城,十六郡总督的位置,肥差中的肥差,但你看他那样子,哪里像个总督?”
衣着寒酸,总督府比灵山郡的郡守府还不如,难道江南十六郡如今差成这副模样了?
裴宣任江南总督近十年了,像他这么圆滑又会来事的官员,再怎么清廉也不可能两袖清风,若不是本就如此,那就是裴宣刻意为之。
他刻意什么?不就是刻意塑造自已的形象么。
薛晚棠敢断定,这总督府,绝对还有猫腻。
“说得丝毫不差。”
“那你为何一直放任他?”
以周景淮的性格,裴宣早该死了八百回了才对,不会好端端地坐在总督之位上。
“到此为止,时机也差不多了。”周景淮往城墙的方向扫了一眼,那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裴宣在任这些年,搜刮了十六郡不少的民脂民膏,过去这些年之所以迟迟未动他,是因为他背后是温氏一族,动他,就等于与赫连展,温淑然及其母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