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打理着花花草草,“昨日杜若来过了,听她说的。”
“哦,原来如此。”
杜若个性直率,宫里的娘娘们都很是喜欢她,尤其是太后,时不时都得唤她入宫陪着说话。
想必是在宫里听说了,昨日又来府上让姑娘知道了去。
姑娘正愁没机会把这事捅到御前,机会这不就来了。
“那姑娘为何笃定掌柜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毕竟这事闹得确实不小,皇帝若要问罪也是事出有因的。
薛晚棠放下手中的舀子,拍了拍手,于池子边坐了下来。
微风带起了她脸颊一侧的发丝,她素手捋了捋:“这么多百姓都看着,他堵得了一张嘴巴,还能堵得了整个盛都的嘴巴。”
若这样都被问罪,那以后谁还敢在盛都做他皇家的生意,边境已经失了人心,若盛都再出什么幺蛾子,大雍可就内忧外患了。
“太好了!我得赶紧去和霜华准备箱子装钱去!”
“对了,让掌柜散播点皇后与赫连文仪的好话出去,切记不要太夸张了。”
“好勒!”
让赫连文仪受了教训,淑贵妃与其母家定不会轻易放过云纱阁。
这时候放一些好话出去,尤其是对皇后,稳住了民心,淑贵妃便不敢对云纱阁下手,至于赫连文仪,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着也要得点东西才是。
入夜。
莲蕖殿。
赫连祯眉头锁了一整天,快子时才到皇后宫里歇息。
皇后温淑然备了安神汤,一边伺候赫连祯喝下,一边将今日之事说给了他听。
因此事全盛都的百姓口中都在传,文仪公主大手笔包下了整个云纱阁的宫云纱,宫门口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好包庇自家人。
但此事又不能闹得太大,毕竟赫连文仪是实实在在说了那些话的,就只能把那些宫云纱全部收回宫中。
至于这笔钱,该多少还得给多少,皇家欠百姓商人的钱,这说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即使是几百万两,淑贵妃与文仪公主也只能认下。
大不了变卖些珠宝首饰,再去母家凑一凑,也是能凑齐的。
赫连祯听温淑然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处理得很好,也的确是该给文仪一些教训了。
在宫里横行霸道也就罢了,朕也未过多责罚她,竟不知她在宫外也是这副德行!折辱赫连家颜面,朕决不能忍!”
至于这钱,她们自已想办法吧!
“对了,朕有一事想与皇后商量。”
说完赫连文仪的事,赫连祯这才想起半夜来莲蕖殿的目的。
温淑然伺候着他喝完安神汤,又取下护甲为他按摩:“陛下请说。”
“前些日子薛府寿宴,景淮也去了,我让人去打听了一番,说是他备了贺礼上门,却只见了一人——薛远平的女儿,薛晚棠。”
“薛晚棠?臣妾只知道薛远平有一个女儿叫薛韶安,何时有一个叫薛晚棠的?”
温淑然心弦一绷,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薛晚棠据说是薛远平失散多年的女儿,才找回来不久,听说景淮点名要薛晚棠备茶,还单独与她聊了一会儿,皇后你说,景淮从前可是连个丫鬟都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