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小姐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对赫连文仪感到颇有些惧怕。
她们打骂府上的丫鬟是常有的事,但像这样动不动就让人自杀的事情还是干不出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淑然也不好随便糊弄过去,便不悦地问了一句:“你冲撞了公主,公主如何罚你你受着便是,何来公道一说?”
“可奴婢并未冲撞公主,是公主突然崴了脚倒向了奴婢!可公主见薛小姐与奴婢说了几句话就要处死奴婢!
薛小姐只是与公主殿下说先禀明娘娘在做处置,可公主殿下口不择言,说…说…”
“大胆奴婢!竟敢污蔑公主!来人!”
淑贵妃听到这儿就顿感不妙,她微微抬手,身后的女使即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温淑然上一刻还在头疼,下一刻看到淑贵妃的表情便瞬间来了兴趣。
“等等,你继续说。”
她倒要看看赫连文仪这个蠢货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珍儿眼珠子一转:“公主殿下说,莲蕖殿又怎样,就算是议政殿她也不在乎……”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文仪公主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淑贵妃内心揪着,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你个贱婢!胡乱攀咬公主!谁给你的胆子!”
“贵妃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污了皇后娘娘的慧眼,可奴婢又恐连累薛小姐,故而要来娘娘面前呈明缘由,奴婢就算是死也能安心了!”
“薛四小姐与公主何在?”
“臣女在此。”
“儿臣在此。”
薛晚棠与赫连文仪几乎同时到了设宴的园子。
赫连展寻着声音望去,抬眼便看到了那张美得出尘的脸庞。
这个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温淑然的眸子从薛晚棠脸上掠过,最终停留在赫连文仪身上。
“文仪,这个珍儿说的,你可认?”
“回母后的话,是儿臣口不择言,但儿臣绝未说过不在乎莲蕖殿与议政殿的话,是这个珍儿胡乱编造。”
这个珍儿如何添油加醋的,她走近时听得清清楚楚。
可薛晚棠在这儿,再加上她的脚的确受了伤,若是否认一切,难免有些不真实。
她身边的丫鬟也不是个个都忠心,若是皇后来个严刑拷打,指不定都会招了去,到时她岂不是下场更惨!
为今之计,只有先避重就轻。
“母后,儿臣知错,儿臣不该不知轻重说一些胡话,但儿臣绝无不敬您与父皇的意思,请母后明察。”
到底是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何审时度势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是母后!儿臣这腿,却是薛四小姐所伤。”
“公主殿下,晚棠从始至终都未曾近过你的身,如何伤你?”
“要想作恶,也不是非要近身!”赫连文仪一改之前的暴躁无脑,继续往下说,“母后,倒不如让人搜一搜薛四小姐的身,必定藏着伤人之物。”
搜身的话一落,众人面面相觑。
众目睽睽之下,搜身,若真搜出个什么来,薛晚棠蓄意重伤公主尊体,整个薛家都会被重罚。
即使搜不出个什么,这传出去,薛府也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