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栖梧宫。
皇后谢书意握着萧月卿的手上下打量,“月儿无事吧?可有受伤?”
“让母后担忧了,儿臣无事,您和昭儿怎么样?”
不待谢书意说话,萧承昭挤过来坐到自己母后另一边,“阿姐,我在大营寻到顾将军就带他及时赶来,半道遇上了被亲卫护着的母后,那些人见状不对四散逃了,仅仅抓住一二也服毒自尽。”说到这里,萧承昭带上几分懊恼。
萧月卿看向弟弟,十二岁的太子,尚且年幼,那些人就这么等不及了吗?伸手摸上他头顶,“昭儿此次做得很好。”
“是,多亏了咱们昭儿。”谢书意附和道。
闻言萧承昭又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耳根捏紧拳头道,“我会保护母后和阿姐的。”
萧月卿看着弟弟,“嗯,我大邕太子,自是文武兼备,可不能叫那些魑魅魍魉小觑了去,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听了这话,萧承昭认同点头,迫不及待跑出去找他武师傅加紧练武去。
屏退左右宫人,母女两得好好谈谈了。“母后,此次之事,绝非流寇所为,那些人倒更像训练有素的死士。”
“是钺王?又或者他身后的薛贵妃、薛太后、薛家一党?”
“或许……还有父皇,毕竟薛氏的血一脉相承。”谢书意听到这话震惊不已,环顾四周,殿内宫人早已不知何时都被遣了出去。
二人静坐半晌,谢舒意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看向女儿,明明是还未及笄的年纪,那个原本骄矜自傲,天真烂漫的女儿不知何时就长大了。
“月儿放心,母后,明白了。”
“娘娘,陛下身边的汪公公来了。”宫女雁鸣进来禀告。
“请进来吧。”理了理衣角并不存在的皱褶,谢舒意恢复了以往的端庄娴雅。
“奴婢请皇后娘娘安。”内廷总管汪昱生的一副白胖模样,绛紫团花麒麟服箍住浑圆肚腹,看似好说话实则最是笑里藏刀,睚眦必报,尽显阉人本色。
“怎的还劳动汪公公亲自来了?赐座吧。雁鸣,给公公上茶。”
“奴婢谢娘娘体恤,”浑圆身子担了半边坐上圆凳,“还不是陛下听说娘娘此次回宫路上不太平,心疼娘娘和两位殿下,故命奴婢从私库里挑了这许多好的,权当给娘娘压惊了。娘娘瞧着可还喜欢?”
一班青衣小侍捧着东西上前,打眼一瞧各色锦缎、东珠玛瑙、翡翠珊瑚摆件应有尽有,“陛下赏赐,自然都是好的,”谢书意低头莞尔一笑,做足了温柔小意模样,实则内心冷笑,萧泓衍,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真当我谢氏是个眼盲心瞎的后宫妇人了。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谢书意笑道,”劳公公辛苦走这一遭,吃茶罢。”
汪昱笑得愈发像个发过头的白面馒头,吃了口茶继续道,“陛下说了晚上到栖梧宫用晚膳,还请娘娘早些准备,对了,特地吩咐了太子殿下和华鸾殿下也一并留下用膳呢。”
自汪昱进殿就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萧月卿与自己母后对视一眼,垂眼低眉道,“有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