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决让的脸微微泛红,他有些别扭地问:“那,我该擦哪?”
“胸口。”
“可衣服……”
“你来脱。”沈呈若的唇角轻轻勾起。
严决让的睫毛颤了颤:“可是,我手上都是药酒。”
“没关系,我不怕你把我衣服弄脏。”沈呈若刻意将呼吸停在严决让脖间,心满意足地看着那里红成一片说道:“我实在太累了,根本不想动,所以全部由你来吧,反正为我脱衣服,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习惯了吧?”
“……不要说奇怪的话。”严决让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没有全部给他脱下来,只是把衣服滑到了他的胸口处,他这副衣裳半敞的模样严决让不太好意思看,只有假装镇定地往手心里再倒些药酒,他用手捂热,再照沈呈若说的,往掌心灌输些灵气,然后把手掌贴合在他的胸口处缓缓地推拿,碰到他肌肤的刹那,严决让的掌心迅速发热,但他揉得认真,那双浅色的眸子刚好被藏在了微微垂落的发丝之下。
沈呈若一直静静地凝视他。
屋外风过云散,只留下一片柔和的星光。
屋内灯光温暖,他与他坐在床畔,靠着严决让的肩。
沈呈若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容颜,这张平凡却让他朝思暮念的脸,此刻,离他不过咫尺。
他的一半脸逆着光,躲在阴影之下,每一根发丝好似都镀上了一层旧故事的柔光。
他灰色的毛衣很是柔软,只是这样靠着,便能使他躁动的心一片宁静。
如果说爱恨皆是执念――那么严决让,就是他的执念。
他已经无法想象,如果这世间没有他,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严决让一直认真地为他上药,而沈呈若,一直深深地看着他,并不言语,只是这么简单地一直看着。
直到沈呈若与他视线相撞,他太过直白的目光让严决让有些不知所措,他试图找些话题,想让空气不再那么不安,焦灼,他勾勾嘴角说道:“我还以为,冥王是没有弱点的。”
――“天地万物均有弱点,我怎么可能例外。”
“所以,你的弱点就是人间的阳气?”
“不是。”沈呈若微微仰起脸,他忽然抓过他的手,严决让的手心滚烫,他笑了笑,把手放在自己满是药酒的胸口。
严决让一愣,感受着那鼓点般的跳动从他胸腔传来,沈呈若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所有事物都有两个弱点,一个身上的,一个心上的,而我心上的弱点,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