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以安声音如三九寒天的冰棱,寒意彻骨,眼眸中怒火灼灼,那是对禁军的极度不满,也是对宫禁防卫疏漏的盛怒。
她猛地扬起手臂,手中折子,‘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福才身子抖如筛糠,重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唯恐盛怒降罪于己。
这时。
只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那边闪入,稳稳落地后,正是乔柯。
他单膝跪地,躬身行礼,神色凝重回答道:“陛下,是她。”
“咳……”
应以安原本愤怒的神色,微微一滞,随即轻咳了一声,像是要掩饰什么。
起身踱步至方才折子掉落之处,将其捡起,回到案前,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审阅批改,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方才的暴怒如同一缕轻烟,从未在这殿中出现过。
殿内气氛却依旧紧绷,福才虽仍跪在地上,但眼中已露出疑惑,不知这“她”究竟是何人,竟能让陛下瞬间收起怒火。
西门。
楼明牙关紧咬,强忍着臀上伤口传来的剧痛,一手紧紧握着剑柄,一手高擎着火把,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额上汗珠不断滚落,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清晰。
“这浑刺客,着实可恶!若是让我抓到了,必将其大卸……嘶八块……”楼明一边恶狠狠咒骂着,一边因牵动伤口而倒吸凉气,走半步对他而言都似跨越天堑,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仅挪动一下,那钻心疼痛便从臀部蔓延至全身。
尽管如此,却也难挡他一步一步向着南门挪动。
辛允在宫墙上奔逃,眼见禁军越追越近,那密密麻麻的火把,渐渐向她围拢,人数也越来越多,借着宫墙高度,直接从宫墙上跳了下去。
在下落瞬间,悄无声息融入夜色中,身后禁军瞬间失去了目标,望着那一片黑暗,面面相觑,钱战眉头紧锁,大手一挥,只能下令逐寸搜寻。
“给我……给我抓活的!”钱战扶着身旁的石柱,大口喘着粗气,确实是好久没这么飞檐走壁地追逐刺客了,让他只觉肺部像火烧一般,连呼吸都扯得喉咙生疼,还有些喘不上气,但双眼依然死死盯着刺客可能逃窜的方向。
辛允如狂风般在宫墙间狂奔,衣袂烈烈作响,眼中满是懊恼,着实有些后悔自己此番冲动之举。
本以为能如以往那般轻松脱身,却没料到这次禁军反应如此快,追得如此紧,若是被抓住,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脱身之计,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辛允慌不择路地狂奔着,一个转弯过后,突然一阵强烈不适感从腹部涌起,顿觉天旋地转,赶忙伸手扶住宫墙,“呕……”
许是今晚吃饭时没个节制,腹中本就积食,又经方才那般剧烈的飞檐走壁、夺命奔逃,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她双眼紧闭,只盼着这难受劲儿能快些过去,可胃里却依旧如翻江倒海般折腾着。
那呕吐后的不适感,一时间如影随形,怎么也缓不过来。
“何人在哪儿?!”
楼明艰难挪动着脚步,那伤口似有火在烧,连平日里能轻易拔出的腰间佩剑,此刻都仿佛有千钧重,费了好大劲儿也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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