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说的什么,我光想着事,没听清。”
“可送食上府。”
“您也瞧见了,我这店里就我一人,实是对不住。”
陈四瞧她一眼,半晌应道:“无碍。”
“肉臊子还是鸡脯子,鳝丝的也有。您看看,要哪种浇头。”
“肉臊子、鳝丝的各来一勺。”
“好嘞。”
苏春娘最喜欢这种爽快的,面少下一碗,钱倒要按两份算。
“可食辣?桌上罐子里有辣酱,我自已熬的。一勺还是半勺,全凭个人喜爱。”末了,又加了句,“不收钱。”
“嗯。”
陈四低低应了声。
他不知苏春娘身份,只记得先前抓捕周守义时,就是为着她才给人逃脱。说不上气愤,有武怀安挡在前头,万事也摊不他头上来。
一般二两面,如有客人特别要求,苏春娘才会多加些。
“面好了,您慢用,当心烫口。”
“好。”
只一口,他眉头高高挑起,又紧着吃了两口,不住夸了句,“小娘子好手艺。”
“欢喜您就多来。”
苏春娘大大方方承下,转头又同周娘子搭话去了。
食肆开在城西。
屋子窄小,左右跨几步就到头。进深却长,直往里头去,连带着还有一间。苏春娘用它来做卧房。
屋里设灶,外面铺陈开来。请了两个工匠给支出块儿棚,分置了两三张桌子,供客人吃食。
此处多贩夫走卒,赶着天未亮,就出门做活。
虽不舍一两文的吃食,架不住苏春娘的手艺好。大多冷着家里的灶,出来吃口便宜的。
已巳时正,街上行人越渐少了起来。
苏春娘看余下的小半桶豆花,叹息几声,提去了隔壁铺子,给几家都盛出一碗。
“哟,今儿剩这老些呢。”羊汤铺的齐娘子接过,又招呼着她当家的另拿了两个空碗来,“索性都盛给我得了,还费得你一家
一家的跑。正好我吃腻了这口,用些清淡的去去油腥气。”
“这与娘子店里的羊汤可无法比,顶多算个粗食。你好欢喜,都盛了去,也不打紧。”
苏春娘帮着倒了两大海碗,见桶里落了空,转身欲走。
“哎,留步。”
齐娘子抓了几个铜钱追上去,塞进苏春娘手里,“哪好叫你做赔本买卖。先那一碗,算是占你便宜,后头两碗,却不好昧了。”
“娘子客气,我便收下了。”苏春娘挑了三个出来,其他推回,“倒不要这么多。”
两人都爽快行事,难有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