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再见!”
傅斯言淡淡应了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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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工作室修复室里还亮着灯。
女人齐腰的长发用发簪盘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鼻梁上卡着防护镜,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握着工具。
她低着头,眼神专注,正对文物做最后的修复。
其他人都走了,整栋楼层很安静,只有沈轻纾操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生活越是不如意,工作越是不能懈怠。
这些年,看尽人情冷暖,沈轻纾逐渐懂得一个道理:人性难辨,人心难测,只有钱和事业是她努力了就能牢牢抓住的东西。
五年前为了留在北城照顾傅思宇,她放弃了导师推荐的机会,导师一气之下与她断绝来往。
这是沈轻纾至今最大的遗憾。
总觉得愧对导师的栽培和重视,所以这五年她依然利用空闲时间买资料钻研提升自己。
大学毕业后贷款开了家工作室。
时至今日,工作室已经步入正轨,她接单的酬劳也越来越高。
她的个人存款已经足够她和母亲余生无忧。
其实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那些抓不住留不住的人,学会远离就算成长了……
完成最后的修复工作,沈轻纾将文物放入容器内。
回到个人办公室,她接了杯温水一饮而尽。
放下水杯,她扫了眼桌上的日历。
拿起笔,在日历上今天的日期上打了个叉。
还剩8天,母亲出狱的日子。
气象预报显示那天是晴天。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是傅斯言打来的。
沈轻纾皱了皱眉,深呼吸一口,按下接听。
“什么时候回来?”手机里传来傅斯言低沉的声音。
沈轻纾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她有点累,不想再开半小时的车回去了。
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她声音轻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