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静看着比三个月前还瘦弱的夏依,几步跑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嚎啕大哭:“夏姐姐,我带小姐来救你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王惜悦扫了一眼夏依的处境,都不用问,就知道她过得有多苦,那种直观的视觉感受直击心底。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世间的恶总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她控制住内心即将爆发的愤怒,很冷静的看着夏依,一字一句缓慢问出口:“想跟我走吗?”
“不用考虑任何后果。”
“我只要一个答案,想或者不想。”
夏依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突然双膝跪地,双手捂住脸哭得声嘶力竭。
哥哥说的生儿子比命重要,要让自己忍耐;嫂嫂劝说的为人妻就必须操持家里家外伺候公婆和丈夫;婆婆说的为人妻,必须传宗接代;外人说的为人妻就必须大度,必须委曲求全。。。。。。
这些她统统都不要听了,她不要再忍气吞声了。
她不要她的女儿将来也过着跟她一样没有任何希望的日子。
王惜悦、春静、王艺和六名侍卫都安安静静地等在一旁,没有任何不耐,他们都安静地等着,等夏依哭够、发泄完。
他们都知道夏依只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闸口。
人的情绪如果一直堆积,一直得不到释放,那这个人迟早有一天会疯掉。
她现在会哭其实是好事,总好过成为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木头人。
突然一道泼辣刺耳的女声从右侧屋里传了出来,“是谁在号丧呢?”
接着,另外一道破啰般嘶哑的男声,从左侧屋里跟着骂道:“夏依你个贱货是不是在找死?”
王惜悦冷着脸直接示意侍卫进去抓人。
没一会,四个侍卫像押犯人一样,粗鲁地扭出一男一女。
王惜悦看这男的年纪约四十,应该就是夏依的丈夫,是个长相普通甚至有点难看的男人,再加上大腹便便更显恶心油腻。
而另外的老妇人年约六十,瘦瘪脸外加一双吊梢眼,看长相就是刻薄之人,应该是夏依的婆婆了。
看两人这睡眼惺忪的样子,要么是一直没起床,要么就是刚吃饱了去睡回笼觉。
两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让一个孕妇一边饿着肚子,一边背着孩子,还要在外面洗那堆积如山的脏衣服。
好,非常好!
他们的“好日子”是该到来了!
王艺不等小姐吩咐就直接指着肥头大耳的男人严厉审问,“你是谁?”
这个男人并不配合,可能也是嚣张惯了,张口就骂:“你管老子是谁?你是不是夏依那贱人的姘。。。。。。”
王艺瞄了一眼自家小姐那冰冷的神情,就知道她快没耐心了。
他一脚狠踹到男人小腹上,两拳朝男人的脸轰过去,直到看到几颗牙齿从嘴里掉出来,他才满意地用脚狠狠踩在男人肚子上。
王艺这次直接略过油腻男,脸都被他揍成猪头,那样子就是问了,说话也是听不清楚的,何必浪费时间。
他直接转向老太婆:“你们是谁?”
王艺淡定掏出手绢,边擦手上的血迹,边缓慢对着旁边被唬住的老太婆开口:“想清楚了再说话,这是我们宰相府嫡小姐。”
“再嘴巴不干净,下次掉的可就不是牙齿了!”
语气阴森提醒道:“是命!”
小姐可是连凌府世子都敢掌掴的存在,这么两个小虾米再这么吵闹下去,他真怕下一秒,这两个人渣就被小姐给灭得灰都不剩。
虽然小姐要让这两个人消失,像踩死臭虫一样容易,但为了小姐名声王艺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老太婆见眼前这么大的阵仗,一群侍卫个个配着刀剑,这个小姐一身凌厉的杀气,那眼神仿佛要把自己和儿子给千刀万剐一般,今天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说错话,可能下一刻真的会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