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陆瑾序连夜上奏折要求加重对纵火犯的量刑是想防范什么?
不外乎就是防范着有人去烧棉花和布料。
那他就偏不如陆瑾序的意。
偏要让人去纵火。
烧吧!烧旺一点,火烧起来才暖和。
皇帝身体很疲惫了,但他也没去睡。
自从他和丽贵妃关系变得微妙,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不敢去翊坤宫睡,可是去别的宫室安寝,又总觉得哪哪都不放心。
每天风声鹤唳,把自已弄得疲惫不堪。
有时候甚至一晚上要换几个地方睡。
这才几天时间,他眼底黑眼圈都起来了。
今天索性就在御书房囫囵睡一会儿算了。
顺便等一等消息。
迷迷糊糊直到天亮,黄嘉瑞才回来。
黄嘉瑞同样是眼底漆黑,左脚打右脚,一张脸青灰的像要死了一样。
“皇上,起火了。”
皇帝眼眸灼灼,急切询问:“哪儿起火了?”
是户部仓库吗?
那批布料和棉花都烧毁了吧?
黄嘉瑞有气无力:“回陛下,是国宾馆起火了。”
把那些外宾烧得吱哇乱叫,有的甚至连夜哭着喊着要回国,拉都拉不住。
他和国宾馆还有礼部的一众官员费了老鼻子劲,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
累得半死。
而正该起火的户部仓库,却是安然无恙。
派出去纵火的,一个都没有回来。
“库管纵火不成,畏罪自杀。”
黄嘉瑞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已都不相信,“那库管跑去齐尚书畏罪自杀的地方漂着了,还没打捞上来。”
皇帝手里的茶盏又一次摔了个稀碎。
“废物!一群废物!”
小太监和宫女全都吓得一激灵,跪在了地上,齐呼:“陛下息怒。”
皇帝冷眼瞅着这些卑微的蝼蚁,眼底一片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