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驾着巨蜥靠近,用肉眼眺望着蜥蜴人的队伍,其场面令他大为震撼。
走在前头的蜥蜴人首领断了一臂,包扎处还隐约淌着血,而身后的步兵队伍也大多是挂彩的伤员,还有蜥蜴人用简易担架抬着肢体残缺的重伤员。
阿诺德向左翼望去,那些负责射击的蜥人轻步兵都没有能穿透盾牌的标枪,估计带着那玩意也撤不出战场,它们只保存下了些便携的吹针,身上带伤者也是居多。
没有像甲龙那样的大型猛兽,估计早已在战场上从活靶子变成了死靶子,完全撤不出来了。
唯有右翼一队骑着冷蜥的蜥蜴人骑手还显得稍有精神,估计是这个部落的出征队伍中唯一保存得相对完好的菁英了。
而这支被打残了的蜥人军队,正在自南向东北方向走。
在震撼之后,阿诺德稍加思考,便明白了,这是蜥鸣部落的残兵。
先前他在锯木村歼灭的那队蓝蜥勇士,便是蜥鸣部落的兵,后来被他嫁祸给了蛇魄部落。
现在看来,这些蜥人蛮子果然傻乎乎地放着自已这个真凶不管,去找南边蛇魄部落的复仇了,结果还反被打了个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看来自已抗击蜥蜴人也就图一乐,真要抗击蜥蜴人,还得是它们之间互相残杀,杀得是真的凶啊!
不过在一番幸灾乐祸后,阿诺德的心中难免担忧起来——他原定的计划就是南下进攻蛇魄部落,那个据说与伊扎塔军团沾亲带故的蜥人部落。
原本他以为伊扎塔军团的远方亲戚也没什么特殊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蜥鸣部落第一个南下,结果被打成这个鸟样子,他现在如果当第二个南下的,怎么知道会不会也被打成这个鸟样乃至更惨?
大村镇以及接收难民的南边桥头堡的诱惑虽大,但假如自已啃不下还磕了一嘴牙,那也就毫无意义了。
经过再三思虑后,阿诺德决定先放缓原定计划,改为先歼灭这支残军,抓住俘虏问清虚实再说。
要是南边实在凶险,而东部空虚,他也可以先向东吃掉小肉,打好底子再吃大肉。
那怎么吃掉眼前的这支蜥人残兵呢?
如果阿诺德现在带着的是几个连队的诺斯卡雇佣兵,或拿着重型武器的食人魔佣兵,那么他哪里还要想这个问题,直接全军冲锋即可。
十分钟之后,他就可以审问俘虏了。
但阿诺德深知自家部队冲击力的孱弱,哪怕眼前这支蜥人军队看起来凄惨无比……但从死人堆里数次爬出来的直觉告诉着他,自家军队根本不能一鼓作气地拿下!
还很有可能在步兵互相交战时,被蜥人的冷蜥骑手反过来冲溃……
那时候他反而成了蜥蜴人的俘虏了,可以在蜥人的祭坛上大出风头,被蜥人祭祀用小刀一点点地挖出心脏!
“全军抛弃所有辎重,只带随身的一天口粮!”
“猎官们,带着你们的射手上前射击!所有步兵在后接应!”
阿诺德还是决定保守起见,先让轻步兵射击骚扰。
在他的设想里,蜥蜴人区区一支败军,一定是士气低落,又归巢心切,一遇袭射第一反应绝对是撤退,最多用还算完好的骑兵拱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