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贞目送秦王氏离开,安抚陈摇香:“娘,她说的是真的?”
当初分家没分籍,按道理来说,他们还是一家?
“不清楚,那时我忙着夫君的丧事,孩子还小,没有心神跟他们争,随秦王氏安排的。”
家里快乱成一锅粥了,秦王氏还要横行霸道去闹,她身心俱疲,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没想到她竟然留有后手,亦或是,一直打着他家的主意。
江贞思绪片刻,找上秦无序,将事情一说,三人当机立断去找里正。
孰对孰错,总要有个分明才行,难不成世人都不讲理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在秦王氏动手之前。
他们先去找了村长,直接要求见里正,江贞身为新妇,人微言轻,不好出面,全部由陈摇香来。
“村长,当年闹得那么难看,你也见识过,如今竟然没分籍,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陈摇香愤愤不平,不提秦王氏要合籍的事,先把自己的需求提出来。
村长摸了摸山羊胡,面上为难,假装不知情:“还有这种事?不过你与秦王氏近些年不曾有过恩怨,不如借此机会,再把家合了。”
“怎么说也是同出血脉的一家人,真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好看啊。”
村长的偏袒摆在明面上,他快速看了眼秦无序,继续笑嘻嘻对陈摇香说。
“无序即将放榜,考中个好名次,分家的名声传出去,别人会以为他藐视长辈,对他也不好。”
这是拿秦无序的名声要挟了?
江贞轻扯他的衣袖,暗示找机会让她开口。
秦无序十分默契,掷地有声开口:“村长,要分家的不是小辈,当初爷爷奶奶俱在,我年龄尚小,没有决定的权力。”
“况且我已娶妻,有了自己的小家,再扯陈年旧事的话,不太好吧。”
秦无序不给村长开口的机会,转头询问江贞的意见:“你觉得呢?”
三言两语,既反驳了村长推的黑锅,又把主动权交给江贞。
秦王氏闹着分家,凭什么又要让他背上不孝的骂名。
江贞上前半步,昂首挺胸,终于能说话了。
“村长,我进门晚,不知以前的事,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谁先提出来的分家,才过了几年,村长已经忘了吗?不然,把全村的人叫过来对对?”
她轻微提醒村长,别把人当傻子,刻意偏袒只会损害他作为村长的威严!
她听说过秦王氏平日里没少巴结村长,但明晃晃的偏心还是震惊到她了。
江贞眯起眼睛,继续说:“村长如果无法解决,那就去请里正,务必还我们个公道。”
“我们也能等得起,毕竟夫君过了童生,参加学林宴,见到县令大人,也是可以说一说的。”
没人比她更懂得威胁,即使成绩还没出来,但先把气势做足了。
恶人只能用恶法,讲道理行不通,只有拳头打到身上才行。
村长猛然回神,他潜意识里还把秦无序当做幼年丧父的孩童,却忘了他即将功名加身。
他立刻换了张笑脸,特别亲密对秦无序说:“无序啊,我算是看着你长大,你爹的后事也是我一手操办,这件事上不会让你委屈的。”
“我先去找秦王氏谈谈,有结果了再跟你们说,这点小事,犯不着惊动里正。”
村长起身将他们送到门外,保证会给他们个说法。
江贞见好就收,以后还要在村里住着,不能闹得太僵,刚才那番话已然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