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人皮。”元千楹无所谓地说道。
元澈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下意识地把怀中的鼓扔在了地上,看着自已皇姐无所谓的姿态,不敢相信自已刚刚听到的话,颤着声音问道,“什么……什么材质的?”
“人皮啊,德妃家乡的人皮鼓,你不是上次也听德妃说过的吗?”元千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抬眸看向他。
就见元澈猛地从软榻上跳了起来,一路狂奔到院子里,“呕——”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元千楹嫌弃地穿过窗户看向弯腰在那边呕吐着的元澈,啧,不行事啊,就这还当皇上呢。
真没用。
郁晚秋的目光停在地上那个滚动着的小鼓上面,一脸平静地将手中正在绣着的荷包放在小桌上,蹲下身将小鼓拾起,看着上面的材质,不动声色地又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确实昨日在家中时听到了父兄对话,大概是“江浔之看来与永安公主关系极其恶劣,听宫里的太监说,这几日江浔之居然杀了永安公主的一个侍女,还剥皮制鼓以此来震慑公主。瞧瞧这几日公主都被他压制的许久没出来闹事了。皇上竟对此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江浔之当真是讨皇上喜欢。如此也好,太子有此人教导应当会比上一个迂腐固执的那个好上许多。”
但是这鼓,她倒是觉得应当是依着公主心意做得事情。他们郁家是太子党一派的,面对江浔之的所作所为,父兄都只是觉得是江浔之是为了压制住公主的行事,减少对太子的牵连。
但她觉得,父兄虽在官场上挺聪明的,但针对江浔之,还是看走了眼。江浔之倒像是在给公主善后。
尤其是上次烟满楼和单家起火一事,竟无一人说与永安公主有关,毕竟大理寺的人都在那边,甚至抓到了纵火的人,与公主又有何关系?
若是女官的路子当真是走得通的话,谁登基还亦未可知呢。
郁晚秋收回自已的视线,垂眸又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荷包,无论如何站队,公主这个队绝不会站错。
秦雯看着那个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下,但是还是有些忍受不住,上前轻轻戳了一下鼓面,虽看不出来皮质,但人皮做不出来这种质感吧?
“公主,这当真是人皮?”秦雯的手摇了一下上面的铃铛,清脆响亮,甚是好听。“谁的皮啊?”
元千楹慢悠悠地瞥了眼正吐无可吐虚弱着扶着门框走进来的元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上次给元澈熬药的那个丫鬟,元澈还说了句,她头上的珠钗挺好看的。”
那个珠钗就是元澈当时从外面买回来的,她随手打赏给了下人,结果被元澈看了个正着,酸溜溜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元澈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滑,瞬间胃里又翻腾起来,又转过身,“呕——”了一声。
元千楹慢悠悠地勾起唇角,遮下眼底的嘚瑟,慢悠悠地说道,“哦,我记错了,你应当不认识她。”
她宫里那么多丫鬟,哪能对得上脸?也就元澈这个傻子真敢相信她的话。
元澈慢吞吞地挪了回来,直接坐在了元千楹软榻旁边的脚凳上面,一丁点也不想动了,靠在皇姐的腿上,哼哼唧唧地。
“你就不能给我点好东西吗?那个夜明珠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个鼓都是人皮了,半夜看到多吓人啊?”
元千楹幽幽地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拿起一杯茶就塞到他手里,慢悠悠地说道,“不都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