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清扫的的落叶,铺满了院子,到处挂着蜘蛛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废的院子,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院子中央,曾经平整的石板路如今已被杂草无情地撕裂,缝隙间顽强地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草,有的甚至高过了膝盖。
几块石板已经松动,歪斜地躺在地上,像是喝醉了酒的老者,步履蹒跚。
院子的一角,一口老井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井口的青石已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井绳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锈迹斑斑的辘轳,孤零零地悬挂在井架上,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忙与喧嚣。
院子的一侧,一棵老槐树孤独地站立着,枝叶稀疏,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墙角,几间破败的小屋依稀可见,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墙壁上的石灰剥落殆尽,露出里面灰色的砖石。门窗早已不见,只剩下黑洞洞的入口,仿佛在等待着某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腐朽的味道。
荒废的院子,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梦境,静静地等待着某个有心人的到来,去唤醒它曾经的辉煌与美丽。
只有中间的一间房屋似乎还有人在居住,有着清扫的痕迹。
小少年隔着一张桌子和一位男子相对而坐。
“人都散了?”
小少年捻起棋盒中的黑子,落于棋盘上。
“嗯,大部分都散了,愿意留下的都在外围守着,人不多能信任。”
男子手里拿着针线,手边是件半成品的女士上衣,在听到对面少年落子的声响。
不慌不忙空出一只手,执起白字放于黑子旁,淡淡道:“人贵精不贵多,足够听你调遣。”
“我想去墨脱。”
“去不了,敌人虎视眈眈,如果你想把危险带给你母亲就去。”
“我想见小姨。”
男子从棋盘上一个个捡起被白子围住的黑子:“没办法,她愿意的时候,你就能见到。”
“时间不多了,天授一直在吞噬我的记忆,有一天我会忘了所有人。”
小少年起身,面向门外,视线无神的眺望远方,背影看起来那么孤寂。
“不用拐弯抹角,直说。”
“出老宅。”
男子没有说话,把手里的黑子扔回对面的棋盒中,整了整手里缝制到一半的上衣,目光柔情眷恋。
阿沫……
他起身向外走去。
小少年望着男子的背影,没忍住喊道:“小叔”
“准备东西,一个月后出发。”
闻声,小少年淡漠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
张拂晓大步流星朝外走,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沫,不论你想做什么,小官都会成为你手里最大的底牌,我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