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婆子一言不发,挡住门口的位置。
在苏建立和张钱两波人冲上来前,她轻轻地拉着月晓晓的手,把小小的人儿护至身后。
面对虎视眈眈的一群人。
樊婆子没有任何退却。
“没有夫人的同意,我不会擅自把人放进来。”
一句话让朱氏恼火了起来。
气氛逐渐冷却。
雪花越下越大,伴随着呼啸的寒风,冷冰冰地刮在脸上生疼。
苏建立等人尚好,穿得厚实,身子骨结实,除了裸露在外面的脸颊冷冰冰,没多大感觉。
但张钱三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瑟瑟发抖地搓了搓手臂,穿的是最为普通的布衣,里面夹着棉。
朱氏骂骂咧咧,嘴上不干净,一边打着哆嗦,一边鼻涕流了出来,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等不下去了,扬了扬手,叫上张钱二人,一同上前直接把门撞开。
就连苏建立也被三人狠狠撞到一边。
本来敞开足够容纳两人缝隙的大门彻底打开,两扇大门彻底敞开,两枚铜环叩击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樊婆子被撞得一个踉跄,要不是她下盘有力,早就被推倒在地。
“你们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朱氏三人就像老鼠闯进粮仓一般,眼睛骨碌碌地转起来,盯着挂在房梁下悬架的风干腊肉,口水都流了出来,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贪婪。
朱氏眼睛都红了起来。
肉,好多肉!
这要是搁在张家村,这么多肉能够吃上好几个月。
小张氏这个贱丫头!
这么多肉吃得完吗,再加上腌制肉需要大量的粗盐。
现在盐金贵,她从哪里来的银子买粗盐来腌制腊肉?
想到这里,朱氏肉疼得不行,嘴中谩骂:“死丫头,败家子!这么多钱全都造作在肉上面了!一斤粗盐都可以换好几斤肉了!”
熏肉需要大量的粗盐。
寻常百姓家大多是平民,鲜少吃肉,经常以面糊糊或者稻米度日。
稻米一年一收,大部分人的收成都是从种田得来,更别提交税给镇上的乡绅。
这些地大部分都是乡绅买下,村子里的人种地都是租借的土地,每年得交几成的稻米给乡绅,当做酬劳。
拿不出来银两的人,向来以稻米来抵债。
一斤粗盐,都可以换一家人好几天的口粮,就连他们吃东西都只敢放一点盐。
张钱一听,眼睛瞪得极大,依稀可见眼白上的红血丝,整个人怒目圆睁,恐怖极了。
他随手拿起一个竹背筐,端在手上,直接伸手去拿房梁上的腊肉。
不多时,背篓里装满了腊肉。
肉香飘到张宝的鼻尖,他口水哗啦啦流,迫不及待道:“娘,我要吃肉!”
他好久没吃肉了。
馋的不行。
反正到了他眼前的东西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