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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的挣扎,发髻凌乱散落在肩头,带着哭腔大喊:“晏州你知道的,我不能喝酒的!我会死的!你说过天上地下你独爱我,怎么能如此对我。”
僵持间众人窃窃私语,他的面色越来越冷,蹭的一下起身,往我脸上甩了一计耳光。
“你这低贱的玩意儿胡说些什么,让你喝你就喝!”
徐晏州接过那碗混着脏水的酒,掐住我的脸颊强行灌下。
嘴里舌尖辛辣,我的胃一阵绞痛,腥甜的液体压在喉头。
不想弄脏这样从未见过的风姿卓越的徐晏州,
我捂住嘴,喷出的血从指缝溢出滴落,星星点点汇集在我洗得泛白的衣裙上。
说不清身上哪里最疼,就像被活剥皮囊,挖出所有的脏器,滚在没有尽头的钉床上煎熬。
陆昌年带头鼓掌,赞叹道:“小侯爷当真理智果断,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众人举起酒杯,
恭贺小侯爷和世子结交为友的喜悦。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世界逐渐安静,晕倒在一片欢庆鼓舞之中。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我身上的衣裙被人换掉,躺在我屋内的床上。
徐晏州穿着夜行衣跪在床前,见我醒来焦急的握紧我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胃还疼吗?”
我沉默的抽回手,压抑内心的情绪。
他发怔的低头,感受空着的手掌上残存的温度,良久才开口:“陆昌年是世子,我需要结交他。他最讨厌贪恋女色的人。”
“你的身份太低,对我没什么助力,我只能这样才能两全。”
“所以呢,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赌局,这两年不过是一场骗局。你是尊贵的小侯爷,为了骗我真是委屈你了!”
“这两年不是骗局。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
一阵无名的怒火烧着心头,我的眼中满含悲愤,“呸!你若是爱我,你舍得骗我要科考,看我白日送酒被人欺负,晚上绣花熬坏身体。”
床边还放着绣花的竹篮,未完工的丝帕上还有昨夜病发喷出的血点,干后变成褐色的印记。
“你若是爱我,你舍得欺骗我的感情,将我蒙在鼓里!让我在宴厅上被那些人调戏,被那些人侮辱!”
“你若是爱我。。。。。。你舍得打我,灌我喝尽那碗脏的烈酒,让我加重病情差点死去!”
徐晏州捧着我的脸,舒展的眉头悲痛地皱起,“月娘,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的!我会给你一处宅院,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饰,最好的郎中和药,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也不用攒那些碎银让我去考状元郎,我们在那院子里继续像之前一样生活,做一辈子的幸福夫妻。”
是啊,他可是小侯爷,安阳侯府唯一的嫡子。
什么30两,什么状元郎,
对我来说是天上月,最是遥不可及。
对他来说却是脚下草,最不屑提到的俗物。
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竟会屈尊降贵陪我在这简陋的小院生活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