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给我上刑?”
“不然呢?难道是带你去吃香喝辣?”无头衙役发出一声嗤笑。
方九挑了挑眉。
这回答还挺人性化!
方九沉默片刻:“我犯了什么罪?”
“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已不知道?”
“我不知道。”方九摇头。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无头衙役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抬手拍了拍锁住方九的木枷,确认足够牢固后,颇为轻松地耸了耸肩,“好了,有话下辈子再说吧,赶紧去刑场,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等会等会。”方九还有想要确认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刑?不会是砍头吧?”
“你猜对了,就是砍头。”
站在门外的另一名衙役这时插了一句:“而且这次是由徐三掌刀,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刽子手,死在他手底下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他的刀够快,你不会有太多痛苦的。”
徐三?刽子手?
方九脑袋里闪过一道念想,转过身,透过牢房的窗户望向天空。
阴霾在天空盘旋卷积,雨幕滂沱地砸落下来,妖风裹挟着凄厉的呜咽呼呼作响。
冰冷刺骨的寒意爬满墙壁,远方的闪电劈开乌云,无数半透明的手掌在黑夜里抓握,像是未寒的尸骨在丈量回家的路。
生物本能再次敲响警钟,这份从心底萌生出的恐惧让方九再次回忆起第一次被斩首时的感觉。
他觉得自已好像抓住点什么了。
“问完了吧?问完了就赶紧走。”
无头衙役绕到方九背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方九向前踉跄了两步,接着稳下身形,一边往牢房外走,同时脑子里迅速整理情报。
如果莉雅猜的不错,方九是在过度调用“触感”后,才来到了这个与砍头鬼相关的世界。
但这里未必是砍头鬼的家乡。
要是这俩衙役也跟砍头鬼一样,那这里是砍头鬼老巢的论点还说得过去。
问题是他们脖子以上全部截肢,怎么看都跟砍头鬼走的不是一条路子。
总不可能这颗星球上的居民生存状态就是这样——只有砍头的和被砍的两种人,每个生下来的砍头鬼在十八岁成年礼上要在父母朋友的掌声和欢呼声提刀,一刀给另一个人脑袋砍下来,而这个过程同时还是那个被砍头的人的成年礼,最后大家伙吃着蛋糕唱着歌,一起把掉下来的脑袋当球踢……
那这个世界【脑洞】可太大了……
排除这种过于抽象的可能性后,方九不禁怀疑,自已接触会不会是它的本质、它的诞生、亦或者它的存在本身?
他觉得自已有必要去确认一下。
想到这里,方九回过头,准备跟莉雅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结果他刚转过身,就发现那位掏出木枷和镣铐的无头衙役呆傻般愣在原地。
而他的面前,则是一台雪白光亮的扁平圆柱形扫地机器人。
无头衙役对着这台根本无从下手的现代机器,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