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樗是压根不多看一眼,仿佛是玩儿烟花棒玩出了乐趣,一根又一根的,不多时,脚边已堆了许多的铜签子。
萧琛见他玩儿的欢快,干脆也放下金杯,凑过去一起玩儿。独留萧辟一人左右看了右看,伸手便端走了萧虞正要拨动的那碟糕点。
措不及防一手拨了个空,萧虞不满地抬起头,瞪向了罪魁祸首:“阿辟堂兄,你做什么?”
萧辟捏起一块儿糕点朝她晃了晃,随后便丢入了口中,一脸享受地咀嚼片刻,咽了下去,点评道:“这墨鱼糕倒是很有几分蓬莱郡的滋味儿!”
“是吗?”萧虞满脸好奇,“我尝尝。”
萧辟将碟子递过去,萧虞尝了一块儿。点心刚入口,她便被这腥味儿冲得反胃。强压着咽了下去,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辟:“阿辟堂兄,你平日里就吃这个?”
“不啊,”萧辟道,“这个与年糕一样,是过年才吃的。”
“年糕,蓬莱郡那边过年不吃饺子吃年糕?”
“饺子也吃,年糕也吃。燕地不吃年糕吧?”
萧虞摇了摇头:“不吃。”
一旁的萧澄笑道:“燕地与京城一样,年节里的饺子从头吃到尾。”
三人便就着各地的风俗说起了话。
萧辟说起了东海深处有一座岛上,上面的男子长到了舞象之年便要与同伴们一起猎杀鲸鱼。
“我入京时献给至尊那座鱼骨架,还有那些腌制好的鱼肉,都是从那座岛上抢回来的战利品。”
“哦?”萧澄来了兴致,“你自己带人去的?”
萧辟温和一笑,说出的话却与温文尔雅毫不沾边儿:“近海的海盗都杀尽了,没奈何,我只得带人深入东海。海外岛国虽茹毛饮血者居多,却也有些岛屿盛产金银矿藏。”
说到这里,他不免露出可惜的神色:“只可惜,毅国兵力不比先王时期,我虽记下了好几处矿脉图,却是无力进兵夺地。”
萧澄笑意微敛,情知之所以会如此,除却毅王萧薰性情温和外,他在朝中表现的太过仁和有关。
他倒是想做个严君,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但凡想要多活几年,就不可大悲大怒,亦不可大喜大忧,更不可太过勤于政务。
而要做一个严君,就免不了夙夜宵旰。
他转头询问萧虞:“对于此事,阿虞以为如何?”
这会儿,萧樗与萧琛也早不玩儿烟花棒了,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萧虞身上。
萧虞笑了笑,道:“若是能大军压境,斩杀不服者,以当地土著开采矿脉,自然是上上之策。但若一时兵力不足,却也不必一定要望洋兴叹。”
萧辟神色一正:“愿闻其详。”
萧虞却是看向萧琛,笑道:“这种事情,想必阿琛堂姐也有经验。”
萧琛正听得入神,却冷不防被萧虞砸过来一个大馅饼。她诧异地看了萧虞一眼,不明白她怎么会将这么好一个在至尊面前表现的机会让给自己。
但馅饼都砸到嘴里了,她也不会吐出来就是了。她虽然没有夺位之心,但作为边地藩王,在至尊这里的好感度自然是越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