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需要二表弟出力了。”贺元昌对萧樗道。
萧樗不以为意:“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表哥自可做主。”
贺元昌暗暗送了口气,并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的小人之人。
——他原以为,因着先前在帝都时的过节,瑞王世子会借机为难他。事实证明,瑞王世子的熊津,不是自己可以度量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待他们三个把所有的情报都交流完之后,那女首领才又返回,手里提了一壶温度适宜的茶水,亲手倒了一杯,递给了顾戍:“小兄弟,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吧。”
“多谢首领。”顾戍颔首致谢,接过竹制的杯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水。
然后,他就不出意外的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
“你慢点儿!说过你多少回了,细嚼慢咽、细嚼慢咽,总是不听!”萧樗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抱怨。那副姿态,便是贺元昌知晓他们的关系就是现编的,也忍不住觉得,他们俩就是一块儿长大的亲兄弟。
女首领笑道:“他们兄弟的感情真好。”
贺元昌会心一笑,又帮顾戍倒了一杯茶水。
女首领道:“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要出发了,顾二郎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萧樗从善如流,穿上了商队里匀出来的一件粗布衣衫。至于他们的盔甲,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埋在了滚滚黄沙之下。
他们休息的地方,是一片绿洲,商队补充了水源,又煮了饭,休息够了之后,才又重新出发。
据女首领所说,三天之后,他们才会抵达下一片绿洲。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到达下一片绿洲,便遇上了西域各国逸散的逃兵组成的乌合之众。
这些人可不会管什么规矩,遇上的商队,照抢不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杀人,而是把们都绑了起来,当做俘虏驱赶在了一起。
除了他们所在的商队,他们还抢劫了其他商队。一眼看过去,这群俘虏有晋人,也有西域人。
被他们缺衣少食地赶着走了四五天,眼见越走越往西,见多识广的女首领大约猜到了他们为什么留着他们的性命了。在又一个夜晚,他们安营扎寨的时候,她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是准备屠尽一个小国,占了人家的国土,自立为王。而咱们,就是他们的第一代子民。”
顾戍蹙眉问道:“他们就不怕咱们不配合?”
女首领道:“这种事情,在西域很普遍,来往的人已经习惯了,很少有反抗的。”
萧樗听闻,心里已有了决断:“若真是如此,咱们先不要反抗。”
贺元昌却道:“万一不是呢?”
萧樗微微一笑:“是与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几人都看向了他。
萧樗却是看向了贺元昌:“表哥乃是爱马之人,相比对马儿一些简单的病症,都能处理一二吧?”
“不错。”贺元昌点了点头。他喜欢马,尤其喜欢好马。无奈囊中羞涩,为了能更好地照顾自己的爱马,他不得不死皮赖脸地在马市里向人学了许多东西,一些马儿的小病症,他更是信手拈来。
萧樗挑眉一笑,道:“这几日,路越走越偏,我就不信他们的马会不出问题!”
也不知是不是萧樗有乌鸦嘴的天赋,又过了两天,其中一个小头目的爱马便被尖利的石子钻了蹄子。
西域不比中原,没有那么先进的马蹄铁技术,又是打仗又是逃亡了这么久,马蹄铁早已经脱落了。
而他们越往西走,砂石便越是尖锐,一不小心,这头目的马蹄上,便扎了一块儿尖锐的石子。
那小头目咒骂了半天,却也无法。这马眼见是废了,只能杀了吃肉了。
萧樗朝贺元昌使了个眼色,贺元昌便一脸不忍地大喊一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