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多年家里让她读书,结果现在成了全大队的笑话,连累我们抬不起头来。”
接话的,是陈家老大的媳妇儿。
她作为这个大个陈家的长媳,性格掐尖要强,平时除去两个老的,她说话也很有分量的。
主要是陈家老大比较老实,很听她的。
陈春兰躺在炕上,浑身疼得提不起一丝力气,眼神麻木的看着头顶上的横梁。
外面的人在讨论她的命运,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家的当家人陈老头,眼神冰冷的看向陈老二夫妻俩。
下达最后命令,“老二家的,你今天去找媒婆,把那个死丫头嫁的越远越好。”
陈老三的媳妇儿补充,“这彩礼可别要少了,怎么说都是初中毕业的,有文化呢。”
不得不说,即便是初中毕业,在农村也能卖个好价钱。
现在又没有分家,这笔钱就要上交公中,大家伙都有份。
陈春兰的母亲本就性子软,要不是因为生了三个儿子,在陈家能被欺负死。
她懦懦的点头,“好,我知道了爹,我等下就去。”
她本以为这个女儿能给她长脸的,现在倒好,弄得她在陈家,在整个大队都抬不起头。
以后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的。
……
农村的房子基本是没有隔音一说,所有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陈春兰的耳朵里。
她绝望的闭上眼。
两行泪从眼角滑下来,冰冰凉凉的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
真冷啊!
次日,媒婆就上门了。
这个媒婆,怎么说呢,不是那种正儿八经受欢迎的那个。
反而说的媒,基本都是老鳏夫啊,老光棍啊,再或者有残缺的,傻子什么的。
针对的就是像陈家这样对男方只要高彩礼,没有其他要求的。
陈春兰今天还是躺在炕上起不来。
甚至一口粮食,一口水都没沾牙。
媒婆被陈春兰的母亲带进屋里,像打量货物一样,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
就出去谈价格了。
至于她身上的伤,在媒婆眼里已经见怪不怪。
多的是不愿意嫁人的小姑娘,被药晕过去,再或者直接捆起来往男方家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