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也是要面子的。”他坦然承认。
皇帝更是哈哈大笑,他道:“诸位不必纠结这胎记的事,朕可作证,永安王身上却无这胎记,但幼时曾受过伤,那处有一段时间确实有一处印记,但他极其在意,要挟老太医叶商陆配药将伤疤抹去了。”
哦,陆沧溟那受过伤。
祝卿安安心了。
陆沧溟用眼神警告,爷没有不行。
祝卿安当没看见。
那老汉与小娘子互看一眼,态度十分奇怪。
按理说,即便是皇帝打包票,他们若理直气壮,也可要求给陆沧溟验明正身。
可他们没这么做。
这是最聪明的做法,不怀疑皇帝,他们诬告王爷,最多就挨板子流放,不至于丧命。
哪有这么会审时度势的贫民百姓?
“还不快快道来,是谁指使你二人构陷永安王?”
“没有,我父女二人只是看不惯永安王府所为,又恐他位高权重,逃出生天,这才出此下策。”
皇帝啪拍了一下惊堂木,“负隅顽抗,大理寺卿朕着你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大理寺卿一时间完全无法反应。
张德福哼了一声:“大理寺卿还不接旨?”
大理寺卿这才反应过来,跪下接旨。
“让朕再听听,看朕这幺弟在外还做了何事。”
皇帝往公堂上一坐,那些告状的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
堂上气氛很压抑。
“大理寺卿,依旧你来审,朕就看着。”
大理寺卿被赶鸭子上架,只能点名:“你,你来说你理由。”
被点名的是一对孤儿寡母,母子俩面黄肌瘦地抱在一起,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高位上的所有人。
“民,民妇家住城北郊外鲁家庄,先夫战死,陛下体恤分发良田两亩,供我母子度日,可一年前永安王府城外庄子以扩建为由,强行圈占了民妇的两亩良田。”
大理寺卿当即问:“既是一年前发生的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那庄子的管事要挟民妇,倘若我敢说出去,他便让我母子二人死无葬身之地,民妇的夫君就给民妇留下这一个孩子,民妇怕他命丧于此,只能忍气吞声,搬离鲁家庄,回了十里外的娘家,在哥嫂的鼻息下艰难过活,可昨日民妇进城卖菜,听闻永安王夫妻二人制作假银票祸害百姓被关于大理寺,民妇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大理寺卿一脸为难地拱手:“王爷,城北郊外鲁家庄,可是您的私产?”
“是。”大刘道:“这是王爷当初出宫建府,陛下亲赏。”
门外瞧热闹的便再也耐不住喧哗起来。
“什么狗屁王爷,纵容家眷笼络官员炒作不值钱的绣品敛财不说,还私做假银票乱我大胤市场,如今更是侵占烈士遗孤的田产,简直不是人。”
皇帝担忧地看向陆沧溟:“老十七,是不是你御下不严所致?”
围观的百姓言语越发的犀利刻薄,逼陆沧溟给出合理解释。
祝卿安不由得想起上一世,虽与她无关,但他也曾被人浇过脏水。
他也曾面对过百姓刻薄的谩骂与指责。
但这位傲娇的王爷却坚定不移初心不改地为他们殚精竭虑。
这一瞬,祝卿安莫名觉得她沉寂已久的血,隐隐有沸腾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