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听得皱起了眉头,“也许是宋盛老了,精力已不如年轻时。”
沈延舟知道元熙帝这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心腹会背叛自己,即便疑心也会想给人先找个借口。
“陛下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臣还有一事,想问问陛下。”
元熙帝道,“什么事?”
“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饮桃花羹的?”
元熙帝见他突然问起桃花羹,也是一愣,随后道,“一年前就在饮用了。”
沈延舟道,“陛下从未怀疑过桃花羹是否有问题吗?”
元熙帝听了心下一沉,“桃花羹怎会……我用的饭食都有人试毒试吃,若是有问题,早就发现了。”
沈延舟轻声道,“这一点,臣也觉得奇怪,可陛下每日都要喝桃花羹,更有甚者,一天两碗,已经隐隐有要成瘾的模样。”
“若说这桃花羹没有一点问题,陛下相信吗?”
一字一句,说得元熙帝脸色越发沉重,他喝了一年远比沈延舟说出来要感受得更多。
疲乏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时间想到喝一碗桃花羹解乏。
可那种甜腻腻的汤羹能提神确实是有些不正常。
越想他越是心惊,“李太医每日给我请平安脉,也并无发现异样,不过物极必反,这桃花羹确实得留意。”
沈延舟点头道,“陛下可以先断两日,瞧瞧有没有变化。”
元熙帝双眼定定地看向他,“宋盛我也会防范一二,四王爷暂时动不得,不过还得继续追查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在帮他。”
沈延舟应了下来。
元熙帝又忽自叹了一口气,“等到老四的事尘埃落定,你的事也就离得不远了,各方面都要打点好。”
“还有沈家和南家那丫头的婚事,虽说人不对,但情势如此,你们这婚事也早些操办起来。”
“免得到时众说纷纭,连累沈家,景轩怕是会更加不好受了。”
沈延舟颔首应道,“是。”
……
夜色昏暗,南溪亭朝着宫外走去,四下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来往太监宫婢哒哒哒的碎步声。
她刻意这个时候出宫,就是想要岔开南知行说的时间点。
手心还捏着毒香瓶子。
若是当真有刺客,她只要打开这毒香,凡近身者都会七窍流血而死。
只是这般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宫门,也都没发生什么异常。
南溪亭有些纳闷地上了马车。
难道是她多想了?这南知行真的只是说了句关心叮嘱的话?
一边想着,一边将安置在马车内的斗篷披在了身上,只是这一动作,南溪亭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鼻尖微动,一股异香流入鼻腔。
这斗篷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