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没有父母。”陆时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得让人心疼,“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没见过父母。”
“哎哟,造孽啊!”环卫大爷一拍大腿,以为陆时父母早逝,更加同情他了,“那更不能想不开了!你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承受丧子之痛,那得多伤心啊!”
陆时张了张嘴,想说爷爷时间也不多了,但又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索性闭嘴不言。
见他不说话,环卫大爷还以为他被自已说动了,便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小伙子,你还没结婚吧?等你以后结婚生子了就知道了,这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
陆时他掐灭烟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解脱:“大爷,我结婚了,也快离婚了,孩子……”他顿了顿“孩子不是我的。”
环卫大爷愣住了,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奇葩事没见过,可像陆时这么惨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这……”环卫大爷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自动脑补了一出“亲人死绝,老婆出轨,孩子来路不明”的家庭伦理惨剧。
“小伙子啊,大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就一条命啊,没了就真没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环卫大爷一把抓住陆时的胳膊,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担忧,就差跪下来求陆时了。
陆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大爷那只像是枯树枝一样的手,又看了看他那张写满了“你千万别想不开啊”的脸,顿时哭笑不得。
“大爷,您误会了,我不是来跳江的。”陆时无奈地解释道“我学生还等着我呢。”
环卫大爷狐疑地盯着陆时,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该不会是编了个借口,想甩开我,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
陆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翻找起来:“我约了车,马上就走,您看……”
环卫大爷半信半疑地探头看了看,又狐疑地打量了陆时一番,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最好别耍花招。”
“得了,大爷陪你等等,等你那什么车来了,我再走。”环卫大爷说着,捡起地上的扫帚,却没有继续打扫,而是警惕地盯着陆时,生怕他一个转身就翻栏杆跳下去。
陆时哭笑不得,这大爷还真是尽职尽责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重点看护对象呢。他叹了口气,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的香烟已经全部被自已消灭了。
“哎,小伙子,别抽了,伤身!”环卫大爷看到陆时的动作,还以为他又要抽烟,连忙制止道,“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大爷,我没烟了。”陆时晃了晃空荡荡的烟盒,无奈地说。
环卫大爷这才作罢,但依旧紧紧盯着陆时,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路边,陆时连忙招了招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是陆先生吗?”
“是我。”陆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