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推开房门,鲁伊教授正坐在桌前翻阅着医学期刊,看到他进来,抬起头关切地问道:“陆,你手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淡淡地说:“没事,刚才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压了一下。”
鲁伊教授放下手中的期刊,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看到他红肿的指关节,眉头紧锁:“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快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
鲁伊教授小心地用药水擦着着陆时红肿的指关节,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呀,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以后进了手术室,可不能这样。”
陆时任由他摆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傅清音的话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呼吸。
处理完伤口,鲁伊教授拍了拍陆时的肩膀:“好了,下午你好好休息,研讨会也没什么好讨论了。”
陆时点点头,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确实需要休息,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谢谢您,教授。”他低声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过桌面。
鲁伊教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陆时一个人。他告诉自已,睡一觉就好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他陆时,拿得起放得下。
他走到床边,机械地脱下外套,然后重重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沉重的眼皮终于被清晨的阳光撬开一条缝,陆时从混沌中醒来。
陆时抽空去了爷爷的墓地。打算和爷爷说说话,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陆时走到爷爷的墓碑前,却意外地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她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手里拿着一条洁白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直到站在她身后,她才察觉到他的到来。林洛夕抬起头,看到是陆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恢复平静。
“你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秋风拂过落叶。
“嗯。”陆时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白菊上,“你经常来吗?”
林洛夕轻轻地将白菊放在墓碑前,摇了摇头:“偶尔。”
“谢谢。”陆时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时也将自已带来的白菊放在爷爷墓碑前,纯白的菊花在灰色的石碑前显得格外醒目。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斟酌着措辞,然后才开口说道:“爷爷,我来看你了。”
林洛夕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陆时,眼神复杂。良久,她才轻声问道:“你……怎么回国了?”
“学院的教授带我回来参加一个研讨会,说是让我在大佬面前露个脸。”陆时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学术交流,“过阵子就回去了。”
“哦。”林洛夕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诺诺最近怎么样?”陆时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