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奶奶,我没事。”陆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接过橘子。
“吃个橘子吧,能缓解晕车。”老奶奶笑眯眯地说。
陆时剥开橘子,酸甜的汁水让他精神一振。
“谢谢奶奶。”陆时再次道谢。
“不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老奶奶叹了口气,“你是去哪里啊?”
“我去深市。”陆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深市好啊,大城市,机会多。”老奶奶点点头,“我儿子也在深市打工呢。”
陆时和老奶奶聊了一会儿,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十四个小时的硬座,陆时感觉自已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已的了,麻木中带着隐隐作痛。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随着人流涌出了深市火车站。
在车站工作人员略带狐疑的目光下,陆时借用了他们的电话,拨通了宁渊的号码。
“喂,我到深市了。”陆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好,你出站口,左边那树下等着,四十分钟左右会有人接你。”宁渊的声音依旧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挂断电话,陆时拖着行李箱,朝着出站口走去。他找到宁渊所说的那棵树,树荫下倒是凉快不少。他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时从一开始的焦急等待,逐渐变得昏昏欲睡。长时间的舟车劳顿让他身心俱疲。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大爷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扔到他面前。
“小伙子,我看你在这儿坐半天了,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干点啥不好?拿着,买桶泡面吃,去找份工作吧。”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觉得陆时碍了他的眼。
陆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自已这是被当成乞丐了。他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生气。毕竟自已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他捡起五块钱,递还给大爷,语气平静地说:“大爷,谢谢您的好意,我不是乞丐。我刚从村里上来,在这儿等我朋友来接我呢。”
大爷还想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时?是陆时吗?”一个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二十来岁的男孩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陆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点点头:“我是陆时。”
男孩明显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了陆时一番,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渊哥让我来接你,总算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男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陆时也笑了笑,没说话。他注意到男孩的T恤上印着一个骷髅头,看起来有些叛逆。
“我叫阿飞,”男孩自我介绍道,“走吧,车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