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歧视?你应该很清楚这有多么困难吧?尽管可以通过法律去禁止,但要改变人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并不容易。就连我自已,虽然深得皇帝陛下的信任,却仍然有人背后喊我是‘黄皮猴子’呢。”
男爵苦笑着说道,塞缪尔·马哈雷罗沉默了。
看来黄种人也像黑人一样,受到白人的歧视。
不过,凭塞缪尔·马哈雷罗以往的经历,这并不让他感到惊讶。
“尽管如此,我仍会尽最大努力改善待遇,这对于殖民地的稳定也是必要的。”
“哼。。。。。。”
洛伊特温总督附和了男爵的话,而塞缪尔·马哈雷罗则陷入了深思。
他很清楚,如果继续与德国军队作战,几乎不可能取得胜利。
正因为如此,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是,如果什么都无法改变,即使放下武器,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此外,马哈雷罗心中还有另一个疑虑。
“对于发动叛乱的后果会如何处置?”
“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责任,毕竟德国人的鲜血已经流淌。不过,考虑到你保护了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内的平民,我们会尽量对赫雷罗人宽大处理。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流血牺牲。”
“马哈雷罗,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宽大的提议了。”
他明白。
通常情况下,所有主谋都会被吊死,而参与叛乱的族人也会被送往矿山或农场,沦为强制劳工。
但即便如此,马哈雷罗仍无法贸然做出决定。
这是需要与族人商议的重要问题。
“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
“塞缪尔·马哈雷罗究竟会接受投降吗?”
“这就难说了。只能拭目以待。说实话,我也不能确定。”
在骑马返回温得和克的路上,听到身旁莱托福尔贝克上尉的提问,汉斯如此回答。
他个人希望赫雷罗人的叛乱能就此平息,但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俗话说,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更何况,即便塞缪尔·马哈雷罗想要投降,赫雷罗人其他人的想法可能也不尽相同。
“这正是叛乱领袖经常面临的两难境地之一啊。”
从马哈雷罗的立场来看,如果部族成员不断高喊要继续与德国作战,他也无法忽视这种呼声。
古罗马时期发起斯巴达克起义的斯巴达克斯不也是在考虑撤退的情况下,因无法劝阻坚持与罗马作战的部下,最终走上了绝路吗?
眼下赫雷罗人叛乱之所以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是因为他们几次打赢了殖民军后,变得骄傲自满的结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并非不可能。
“看来,最终还是无法排除战斗发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