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护士送来了今天的晚餐,到了晚饭的时间。
夏十安本想喂完父亲再走,可夏禾风瞧见外面下了雨,怕会堵车,让她现在就走。
护工轻轻地接过手中的餐盘,语气温柔而恭敬地对夏小姐说道:“夏小姐,您请先回吧。先生吃饭的事交给我。”
夏禾风见她犹豫,说:“回去吧。慢点开车。”
夏十安点点头。
在返程的路上,夏十安的心绪如波涛般翻涌,复杂难言。父亲的话语,在她心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
为什么霍然从没和自己说过对赌的事,父亲转让股权已经不是单纯的赎罪,他为什么还要把股份还给自己。
在大雨中驾车,每一滴雨水都像是心事的重锤,无情地敲打着车窗,也敲打着夏十安的心。
雨中的街道仿佛被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灰色中,灯光在雨幕中摇曳,显得既遥远又模糊。夏十安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但心事却像这漫天的雨水一样,无法控制地涌入脑海。
霍然与宁淮边并肩而行,两人一边深入讨论着即将进行的竞标事宜,一边朝着电梯的方向稳步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电梯口的时候,孟元舟也恰好走了过来,加入了等电梯的行列。
“霍总,宁总,早上好。”
孟元舟的面容上,常常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标志,总是挂在嘴角,不曾轻易褪去。然而,在经历了昨日那场风波之后,霍然再次看到这笑容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感。那笑容在他眼中,突然变得如此刺眼,仿佛带着一丝嘲讽与轻蔑,让他觉得孟元舟的笑容变得异常卑贱。
霍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孟元舟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他感到十分不悦。
宁淮回礼,道:“孟总早上好。”
孟元舟看向霍然,带着挑衅的口吻,说:“霍总,昨天夏十安和你说了么?”
霍然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一丝情感地吐出:“这与你无关。”
孟元舟并不认同:“我和夏十安的旧情怎么能说和我无关呢。虽然霍总和夏十安离婚了,但是我觉得我有责任和霍总讲讲,我当初和夏十安……”
“孟元舟!”霍然的声音在大堂内骤然响起,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愤怒,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空气中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大堂内的员工们原本在各自忙碌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纷纷侧目望去。他们看到霍然那张阴沉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意识到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员工们纷纷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地方。
孟元舟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对当前的局面胸有成竹。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霍总,您就别生气了。谁还没个过去呢,更何况你和她都已经离婚了,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怒。”
“对了,增资霍总考虑的怎么样了?霍总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不顾公司前途,不同意增资吧。”孟元舟的话题落到了他的最终目的上。
霍然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恢复冷静。他知道自己的情绪绝不能受到孟元舟的挑拨。孟元舟的反应,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明显的刻意。这种挑衅,仿佛是他精心策划的棋局,旨在打乱霍然的阵脚。
“只要是能为公司带来益处的任何行动,我都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霍然回答。
孟元舟似乎很满意,说:“那就好,霍总能把公私分开,不愧是夏十安当年非要嫁的人,有肚量。”
电梯门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叮”声。孟元舟迈步向前,率先踏入了电梯的宽敞空间。他轻轻地按下开门键,让电梯门保持开启状态,同时转头看向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礼貌而又不失深意的微笑。
“霍总,电梯到了,不打算一起进来吗?”
霍然的办公室里,宁淮劝道:“我看孟总是故意的,霍总您可千万别上当。主题乐园的项目,从地皮到建乐园,粗略估算需要二十亿,回收成本的年限是十五年左右。夏氏需要增资,如果您反对,孟总和顾总肯定会大做文章,对您不利。”
霍然深知宁淮所言非虚,他眉头微皱,沉声道:“何敏智明明也想要这块地皮,但孟元舟却偏偏收了顾承川的股份加入夏氏还要增资。我在想,何敏智会不会故意抬高地皮的价格,逼我们高价入手。”
宁淮道:“夏氏越需要钱,就越给孟总增资机会,他是想在夏十安做大股东。”
霍然的目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投向远方繁华的都市景色。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孟元舟的每一步棋都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意义。他清楚,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竞争,更像是孟元舟精心策划的一场心理战。霍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孟元舟的挑衅所动摇。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需要你调查一下何敏智最近的动作,特别是关于那块地皮的事情。”霍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不能让孟元舟的阴谋得逞,他必须找到对策。